甚至有人家的爹孃教育自家孩子,不讓與姜興祖玩在一處,那可是姜老太的心頭肉,真磕著碰著,誰也不想挨姜老太的石頭。
姜宏這幾日走在村子裡別人看他的眼神都怪異的很,甚至有人當著面就對他指指點點,姜宏心裡窩著火,想到他攛弄姜老太去劉家峪鬧,還不是受了別人的蠱惑?怎麼出了事就都記在他的頭上?
可他又能怎樣?嘴長在別人的鼻子下面,他還能管得了別人說什麼?只是自從姜雲荷嫁去陳家後,村裡的人表面上對他熱情不少,私下裡說什麼的都有,他都知道。
不就是嫉妒姜雲荷嫁的好了,就拿姜雲荷嫁過去後不回孃家來說事,回不回孃家也改變不了他們跟陳家是姻親的事實。
想到陳家,姜宏心頭一動,瞧姜老太的意思是不可能再去劉家峪鬧了,沒有姜老太打頭陣,他去鬧也鬧不出名堂,甚至還有可能捱打。
姜方不會對姜老太動手,卻沒準就對他動手,還有姜方家那幾個丫頭都不是好東西,如今姜方家又買了那許多下人,新仇加上舊恨就有可能讓他有去無回。
但他不能去鬧,不表示別人也不能去鬧,就好比陳家,在這裡也是大戶人家,祖上幾代在宮裡做過太醫,人脈肯定是深厚。
若他把澡豆的事與陳家說說,陳家真動了心,哪怕不能把好處都讓他佔了,總會給他一口湯喝,而且,藉著這件事還能讓他見見姜雲荷,畢竟是親閨女,姜宏還是掛念的很。
想到之後,姜宏撒腿就跑回家,把想法與二嬸一說,兩口子一拍即合,同姜老太打聲招呼,只說去鎮上買些東西。
姜老太這些日子在家裡總心事重重的,雖然過後讓人去打聽了,姜雲冬只是受了些傷,人還是好好的,可拍著良心想了想,這些年她做的確實是過了。
那是她親兒一家,怎麼就當成仇人了?有心要去看看姜雲冬的傷,又拉不下這張老臉,整日就坐在屋中唉聲嘆氣。
聽姜宏兩口子說要去鎮上也沒往心上去,只擺了擺手讓他們早去早回。
姜宏兩口子就來到廂房,用籃子裝了滿滿一籃子的雞蛋,出了門就奔鎮上去,想著到鎮上再買些東西,總不能空著手。
之前姜宏去過陳家,那時陳文志的病情很重,陳家人連門都沒讓他進,可前陣子他也聽說了,陳文志的病情漸好,如今人人都在說是姜雲荷給陳家帶來的喜,想必姜雲荷在陳家的日子能好過了,應該不會再把他擋在門外。
到了鎮上買好東西,又僱了輛馬車,姜宏兩口子心裡都較著勁。
自小姜宏就活在姜方的陰影之下,家中有點錢都供著姜方去唸書了,姜宏對這個大哥心裡是怨念頗多。只是姜老太總說大哥是要做官的,家裡的豆腐坊往後就是他的了,姜宏心裡才平衡一些,也盼著姜方做官他跟著威風。
不想姜方腿傷了,不能再做官,姜老太的希望破滅後對姜方再也看不順眼,姜宏心裡是痛快的,終於阿孃知道誰才是她最親的兒子了。
這些年眼看姜方日子過的不好,他心裡越發得意,可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除了讀書什麼都不會的瘸子,竟然也有翻身的一天。
看姜方家住的大房子,使奴喚婢,他心裡深深地嫉妒了。憑什麼好的都要僅著他了?就算不能把姜方家的一切變成他家的,他也不能眼看著姜方過上好日子。
終於來到陳家,馬車一停,姜宏就迫不及待地從馬車上跳下來,二嬸也扶著車廂板下了馬車。
陳家不是第一次過來,可每次過來還是會被門前一邊一個氣派的石獅子給震撼一把,做人還是要生在這樣的家裡,吃絕穿盡才不枉來人世上走一遭。
雖然他們是沒本事,卻生了個好閨女,能嫁進這樣的人家做少奶奶,不管別人怎麼說姜雲荷也是有福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