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失望、甚至是絕望之中。
苦笑著將手收回,“姜二小姐也不必為難,我這身子自己清楚的很,治不了就是治不了,怨不得你,我兒女緣淺,這輩子無法像別人一樣有兒女繞膝之樂。”
姜雲淺腦中便閃現出一張豔冠群芳又高貴大氣的笑臉,那樣的女子生來就該高高在上,誰又能想到她做為女人,不能生下自己的孩子的遺憾?
姜雲淺滿臉歉意地站起身,似乎連直視珠簾的勇氣都沒有了,低垂著頭,聲音喃喃,“怪我學藝不精,夫人……怨我也是應該的。”
德妃輕笑出聲,卻未置一詞,一次次希望破滅的滋味並不好受,她不好受,別人同樣不好受,回想這些年為了爭寵,她被人害,她又去害人,或許這些都是她的報應吧。
擺擺手,讓隨身帶出來的宮女送姜雲淺出去,人往床榻上一躺,她是真的累了,身累、心更累。
姜雲淺出了門眉頭卻一直深鎖,雖然在她看來,為了岐王,為了家人,為了她自己,她這樣的選擇並沒有錯,可一想到就為了自己的私慾,讓一個渴望孩子的母親永遠不會有自己的孩子,她做為醫者的良心都在被拷問。
可當今皇上在位還有十幾年,她若是治好了德妃的身子,德妃真生下個皇子,很有可能就是未來的儲君了,她雖然會因此被德妃看重,可若是最終登上皇位的還是岐王,她這算不算是把岐王給得罪徹底?
更不要說姜雲淺與岐王的感情自不是德妃可比,她又怎麼可能親自給岐王弄出一個敵人來?
唉,這事還真是難啊,若是換了個人她都不用這般為難,也不知是不是老天故意戲弄她,在京城第一次給人出診就遇上德妃。
雖然姜雲淺沒能治好德妃的病,劉府給的診金還是很豐厚的,姜雲淺拿著手上的銀票,雖然輕飄飄的一張紙,在她手裡卻猶如有千金重。
回到家時,姜方還沒回來,夏氏還在廚房親手給姜方煲著雞湯,姜雲娘等幾個就圍過來,紛紛詢問姜雲淺第一次給人出診的經歷。
這一年來的,姜家的幾個姐妹也跟著姜雲淺學了些醫術,雖然還都只是淺顯的東西,說起來也能頭頭是道了。
姜雲淺自然不會說在劉府的經歷,更不能把德妃的病症告訴她們,只說了劉府給的銀子很多,回頭就帶她們出去吃好的,順便再送她們一些首飾,把姜雲冬和姜雲秋樂的直拍手,只有姜雲娘若有所思,看姜雲淺的神色哪裡像給人治好病後的喜悅呢?眼中那淡淡的輕愁完全掩飾不住呢。
姜雲娘只說要跟姜雲淺回去繼續縫製月事帶,讓兩個妹妹去玩,她則拉著姜雲淺回了自己的院子。進了屋中將丫鬟們趕出去,姜雲娘才問:“難道這次看診不順利嗎?”
這事沒人可以幫她決定,但說出來沒準姜雲娘能提出些有用的建議,姜雲淺想了想,問道:“大姐,你說若是一個病人,我有醫治她的方法,卻因種種原因不能將她治好,你會不會覺得我沒有醫德?”
姜雲娘沒立即回答,沉思片刻後有些不確定地問:“那你想治好她嗎?”
姜雲淺不猶豫地點頭,“當然想了,只是她若好了,就會對很多人都有影響,唉!真讓人兩難啊,若是她再過幾年找我醫治,一切都成定局,我再給她治病也不用這樣為難了。”
“那你為何不慢慢地治呢?等什麼時候不為難了再治好她也不遲嘛。”姜雲娘搖頭,她也看出姜雲淺這是鑽了牛角尖,這樣簡單的道理都想不通。
姜雲淺眼前一亮,腦中瞬間就像被注入一股清流,整個人都精神了,“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雖然因她的重生,很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但當今皇上前世是老死的,這輩子應該不會變吧?只要在老皇上死之前讓德妃懷上孩子,這樣既圓了德妃的母親夢,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