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妃的話,捏著蘭花指,拿起小桌上一塊糕點,輕笑道:“黎醫童與殷太醫之子不和,若是為了報復在本宮藥里加些什麼損了龍種,那可真真是防不慎防……”
“奴才不敢!”黎子何低首沉聲回答。
“呵呵,開玩笑而已。”姚妃捂嘴笑道,隨即吃了一口糕點,又道:“昨夜聽皇上說下了早朝便過來這裡,怎麼這個時辰還未過來……姐姐你先喝藥便是,無需顧忌妹妹。”
“黎醫童起來吧。”妍妃這才開聲讓黎子何起身,眸中有一絲落寞。
黎子何將藥拿到妍妃身邊,揭開藥煲,身後的姚妃突然出聲:“聽聞黎醫童可是寫得一手好字,前些日子那秀女就是因為得了黎醫童的字才被皇上看中,黎醫童也給本宮寫一幅可好?”
黎子何手歪了歪,好在藥未灑出,放在桌上轉身回道:“蒙娘娘厚愛,奴才萬死不辭。”
妍妃的藥喝完,紙墨也已經備好,黎子何走到桌邊,拿起筆,抬頭問道:“娘娘想讓奴才寫什麼字?”
“不多,兩個字而已。”姚妃仍是輕笑,頓了頓,笑容有些怪異,啟齒道:“一季,一黎。”
黎子何手一鬆,毛筆落在白紙上畫出完美的曲線,隨即滾落在地上,“嗒嗒”作響,黎子何忙跪下道:“季皇后名諱,奴才不敢冒犯。”
“誰說是名字?只是兩個字而已,本宮讓你寫,你寫著便是!”姚妃眉頭一擰,厲聲道。
旁邊的小橘將桌上的紙換了一張,一聲不響撿起毛筆,遞迴黎子何手中。
黎子何垂下眼瞼,低首寫字,一筆一劃,姚妃既然讓她寫季黎二字,定是知曉她的字跡與季黎極其相似,她也不過多掩飾,順手寫下便是。
姚妃看著白紙上的兩個大字,臉色突地變得難看,好似烏雲罩頂一般黑了幾分,扯過來拼盡全力似地撕成兩半,疊起來繼續撕,殿內頓時只剩紙張撕裂的聲音,氣氛莫名緊張起來,所有人都看著姚妃發狂般撕一張白紙,直到早已成碎片的紙張再無法分開,姚妃放下手扔在地上,灑了一地的紙屑,反手便是一個巴掌打在黎子何臉上。
殿內空氣頓時凝滯,姚妃像面對仇人似地瞪著黎子何,黎子何握緊了拳頭,兩個耳光,我主你僕的時候,我可曾損你一分一毫?黎子何掃了一眼姚妃微微隆起的肚子,雲晉言,你這兩個孩子,一個都休想要,全都給我可憐的孩子陪葬去!
“皇上駕到!”
殿外太監唱到,滿殿的人這才緩過神來,跪下行禮。
“兩位愛妃這是如何了?”雲晉言入門便嗅到敵對的味道,輕聲笑道。
“皇上,姚兒聽聞黎醫童寫得一手好字,正在請教呢。”姚妃身上戾氣散盡,笑靨如花,徐步過去挽住雲晉言的手臂。
雲晉言垂眸間看到地上的紙屑,還有早已不成形的墨跡,瞥了黎子何一眼,拍了拍姚妃的手,道:“愛妃如何有空來妍霧殿?”
“昨夜皇上說要來看看姐姐,我想到好些日子未曾過來,便也來看看了。”姚妃淺笑盈盈,看了一眼妍妃。
妍妃只是溫和的笑著,並未打算爭搶什麼。
黎子何站在一邊,垂下雙眸,不能看,也不想看他們卿卿我我,卻仍是止不住耳邊的歡聲笑語,雲晉言在這裡,他沒下令,無人敢先行離開,黎子何壓抑住心中的情緒,開始分析這三人的關係。
不知姚兒是憑藉什麼上位,妍妃家中有權有勢,最重要的是他爹手握重兵,當年雲晉言獨獨納她為妃,獨寵三月,該就是為了拉攏顧將軍,當年誅殺季府一門,顧府也脫不了干係,甚至可以斷定雲晉言讓妍妃入宮,就是為了借顧將軍的勢力來打壓季府。
如今見這妍妃不爭不鬥,還真是溫婉賢惠,怪不得外界傳聞若要立後,非她莫屬。只是黎子何覺得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