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昕,日斤昕,太陽將出的意思。可識得?”
向美仁輕點了點頭,向昕淡笑而之。回衙門的路上,美仁一張巧嘴很快便逗得向昕笑眼盈盈,今日怕是他這二十四年來,笑得最多的一日。四人一路上說說笑笑,未久便立於信陽縣衙門前。
見眾閉口,美仁偏了偏頭,便見兩尊六尺石獅分立兩旁,那銅釘朱漆大門都是上好的硬木所制,一面一人多高的紅漆皮驚堂鼓端正地立於大門右側。抬頭仰望,便是那“信陽府”三個大字的燙金牌匾。
進了信陽縣衙大門,未待美仁細看那莊嚴肅穆的縣衙大堂,向昕抱著美仁穿過左側一道門,進入一個天井式四合院落,左右兩側各有廊房,迎面便是二堂,規模僅次於大堂。又曲曲折折穿過幾個迴廊門徑,便到了個稍之前規模小一些的四合院落。
驀地,向昕在一間屋子前停了步子,回身問牛勇:“可有空餘屋子?”
牛勇搖了搖頭,連連擺手,攔在了向昕的身前,道:“暫時沒有,我們幾個兄弟都是兩人擠一間屋子,小馬哥他們那屋三人。老大,你莫不是想將他塞進咱們屋吧?”
美仁窩在向昕懷中,心念,才不要和這個胖豬一個屋,瞧他那體格,夜裡那呼嚕聲鐵定能將屋頂給掀了。
一旁的馬安亮不動聲色地輕咳了幾聲,小聲吱唔著:“老大,這話說回來,你那屋好像就你一人睡吧。若是和咱們哥幾個睡, 萬一不小心擠著他那條傷腿,那他豈不是要在咱信陽府上住好一陣子。這裡畢竟是縣府衙門,收留一個小孩兒總是不大妥當,況且,這小子也是老大你執意要帶回來的,要我們哥幾個……”見著向昕越來越陰沉的臉,馬安亮的聲音也愈漸愈小,到最後幾乎是在蚊子哼。
“小……美……小向……唉……”向昕原本是想喚美仁小仁,但覺得聽上去像小人,遂改口想喚他美仁,又覺得以自己這樣的身份若讓旁人聽著他似在喚美人,自己的臉面又掛不住,便急時收了口,改喚小向,待說出口後,聽上去又成了小象。唉,向美仁,像美人,這三字,怎麼念,都頗為尷尬。
美仁展開笑顏,對著劍眉緊蹙的向昕咧了咧嘴,問道:“咦?大叔,你是在叫美仁嗎?”
“咳咳咳,向小兄弟,今夜就麻煩你和我擠一張床了,明日我再安排在我屋裡多架一張床。”向昕輕咳了數聲,還是像之前一樣喚了美仁一聲向小兄弟,說完自己要說的話。
眉毛輕挑,狡黠一笑,美仁道:“好啊,美仁也想和大叔一張床。”說完,她便衝著那牛勇馬安亮做了個鬼臉。
向昕點了點頭,抱著美仁慢步踱進自己的房間,將美仁輕輕地放在凳上,便吩咐牛勇去找大夫,馬安亮去準備木桶及熱水,再三叮囑了美仁千萬不要亂動,以免傷了腿,隨後便離開了。
未久,大夫請來了,仔細檢查一番後,道了一句無礙,開幾貼外搽的藥方,便走了。
不算太大的屋子,最後只剩下美仁一人。
作者有話要說:此坑不出意外會2…3天更一次!^^…
以上這句話是針對開坑時說的,現在收回了,》
第二章 虛情假意
美仁滿臉興奮地迅速脫了衣服,跳進了那裝著熱水的浴桶內,將臉上的汙泥和身上的怪味一洗而盡,滿足地嘆了好幾聲,終於可以不用再穿又髒又臭的乞丐破衣衫。
浸在水中,美仁抬眸四下張望,打量起這間屋子。這間房不算陳舊,屋內擺設簡單,一張榻,一盞燈,一張桌,兩張凳,還有便是依牆而立的一個衣櫃。房間內被打掃的乾乾淨淨,牆壁上見不著蛛網積塵,燈臺也是擦得亮亮的。榻上的棉被雖不是嶄新的,卻疊得四四方方,整整齊齊,被褥上見不著凌亂的壓皺痕跡。
好一個有條不紊的名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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