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惟安轉頭一看那一片狼藉的竹籠和像得了狂躁症一般竭斯底裡叫著的野禽,又是一陣頭疼,將視線再次投注到阿福身上,恨恨地彈了一下阿福的腦袋,“我說,你能不亂折騰嗎?剛剛進去的時候我怎麼跟你說的?讓你別搗亂,你自己還答應了我的,現在呢?這就是你答應我的事兒?你是皮癢了還是欠揍了?啊?你說說你,怎麼越來越能折騰了呢……”
阿福聽不太懂自己的主人在說什麼,但是它知道,現在主人非常生氣,特別生氣,所以即使立著兩隻後爪站著很累,被彈的腦門兒有些疼,但是阿福還是很識時務地選擇了沒有吱聲,只老老實實地站在那兒用可憐兮兮地眼神謝惟安又看看被自己搞的一團糟的竹籠,然後又垂下了腦袋。
謝惟安在那裡橫眉豎眼的教訓阿福,在一旁看了一會兒的德魯看著阿福也挺可憐的,但是到底還是闖了禍,於是只能默默地上前整理那被阿福折騰壞的竹籠了。
巴拉巴拉把阿福思想教育了好一通的謝惟安終於因為口乾嗓子有些疼而停了下來,看著自己說了多久就老老實實可憐巴巴站了多久的阿福,謝惟安心裡那點兒火氣也慢慢沒了,指著阿福道,“沒下次了,聽見沒?要不然我真揍你了啊?”
阿福瞥著自己的主人終於緩了臉色,但是也不敢立刻動作,只可憐兮兮地看著謝惟安嗚咽了一句,“汪……”
心裡火氣一消,謝惟安也就沒法硬著心腸罰阿福了,拍拍它的腦袋,“得了,一邊玩兒去吧。”說完又轉頭對德魯說道,“把那些死了的野禽給弄出來吧,待會兒清理好了燉湯或者烤著吃。”
終於得了特赦令,阿福這才猶猶豫豫地恢復作為一隻狗的正常行走姿態,抖了抖身子走到謝惟安身邊討好地蹭了蹭謝惟安。
謝惟安看阿福那討好賣乖的樣子,好氣又好笑,蹲□揉揉小胖子的腦袋,“得了,別裝可憐了,和巴頓玩兒去吧。”說完站起身朝石洞走去——被這一打岔,午飯都沒能好好做。
留在院子裡的德魯看了一眼被巴頓圈在懷裡舔弄安慰的阿福,嘴角帶上一抹笑,也跟著進了石洞。
石洞中重新恢復到謝惟安主廚德魯打下手的狀態,德魯給謝惟安遞了一杯水後開口道,“惟安。”
謝惟安正往鐵鍋裡放著鹽嘗著味道,於是沒轉頭看德魯只應了一聲,“嗯?”
得了謝惟安的回應,德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不如讓阿福跟著我和巴頓去打獵吧。”
“嗯,嗯?”謝惟安下意識想點頭,但是又愣了一下,轉過頭來看向德魯,“你說什麼?”
德魯往篝火上加了一些柴,說道,“我說,不如讓阿福跟著我和巴頓去打獵吧,它也不小了,不如讓它到森林裡鍛鍊鍛鍊。”
“不用吧。”謝惟安的回答有些遲疑,因為在他的心裡,阿福本來就是一隻寵物狗,儘管是隻拉布拉多,但是也沒看誰把拉布拉多當做獵犬來用的,他根本無法想象阿福一個飛撲按倒一隻獵物低頭一齜牙就咬破對方喉嚨的畫面。
其實德魯從最開始,就覺得謝惟安對待阿福的態度有些問題,至少在德魯看來,在阿福之前,他從來沒看過有哪隻在森林裡生活的獸類是這樣長到這麼大都沒沾過血的,而阿福則被謝惟安養的除了吃睡玩就是撒嬌在院子裡亂跑,空長了一口利牙,這樣的阿福,總讓德魯有些不太能適應,他還是覺得,一隻獸就應該有它自己的野性的。
思及此,德魯張口想要繼續勸謝惟安,但是洞外響起的野禽特有的撲稜聲又讓謝惟安臉色一變,霍地站起身就朝洞外走去,“小混蛋,剛剛好了傷疤就忘了疼了!”
德魯見狀趕緊起身跟上,可是還沒走兩步,他就看到謝惟安停了下來,順著謝惟安的目光朝前一看,在阿福的不遠處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隻野禽,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