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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

跑得頭昏腦脹出現了錯覺。

“早……”安室恍惚了兩秒,委婉地問道:“你有在附近看到一隻赤狐嗎?”

他解釋,這裡離專業的狐狸牧場很遠,或許是有人在養。

“雖然有時候和犬類很像,但狐狸畢竟不是馴化物種,對環境的要求也會特殊許多。總歸,把狐狸當成寵物一樣飼養,是具有一些風險的。”

三重野深以為然地附和:“啊呀,在下也這麼認為!真是難得!”

他似乎很高興遇到擁有相同看法的現代人,說話的語氣真摯極了,眼睛也很亮——像那隻赤狐一樣亮。

安室瞥過對方衣領上那幾根楓葉色絨毛,一時語塞。

“安室先生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公寓,兩家的門口,三重野突然發問。

安室被問到了——作為安室透,他今天不用去咖啡廳上班;作為降谷零,最近的工作安排他放在了下個週末;

作為波本,酒廠的破事總是扎堆來的。近期處於淡季,他的基本工資都降了不少。

那麼,今天……

他不著痕跡地瞥了眼三重野,疑心對方是要發出什麼一起行動的邀請。

這不太好,倒不是說這位新朋友有多討人厭,只是不太安全、稍顯冒昧、太粘人了……咳,差不多是這種感覺吧。

安室迅速在心裡找了一堆拒絕的話術,謹慎回答道:

“唔,我打算去釣魚。您呢?”

三重野微笑:“我帶鬆餅醬去打疫苗——那麼,多謝您了,祝您釣到大魚。”

沒了。

門在安室面前被砰得關上。突兀得就像三重野突然找回的邊界感。

……謝我什麼?

安室扭了一下唇角,心生出一種滑稽的無力。

他拖著試圖跟蘇格蘭一起回隔壁的哈羅,很不得勁地關上自家門,視線就落到了擺在玄關邊的釣魚袋。

算了,真的去釣魚好了。

十幾分鍾後,安室換好了衣服,帶著漁具與哈羅,準備出發。

一開門,蘇格蘭先生伸了個懶腰,從牆邊站起。

“……”

安室轉身去敲三重野家門,無人應答。

“你被關在外面了嗎?”

牧羊犬一臉我聽不懂你說什麼的表情,十分自然地湊了過來,抬爪扒拉他的漁袋。

他打電話給三重野,也沒人接。

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安室與蘇格蘭對視了半天,終於露出一臉被打敗的表情。

他收起手機,嘆了口氣道:

“好吧,好吧。總之,先跟我們一起去釣魚吧。”

蘇格蘭先生甩著尾巴,咧開吻部,綻放出人類難以拒絕的微笑。

它啪嗒啪嗒地邁著小碎步往電梯那邊走了。

-

“把蘇格蘭先生一個人留在家裡沒關係嗎?”

鬱未嘟嘟囔囔道。一邊給杜賓犬繫上頭盔。

杜賓一對立耳被壓成兔子的形狀,聞言十分新鮮地打量了他一眼。

“你那是什麼眼神?”

鬱未生氣地用力卡下防風鏡。

“喔,沒什麼——就是第一次看到三歲的孩子擔心獨自在家的長輩,很稀奇。”

鬆餅醬打了個哈欠,抬抓按了按面前的喇叭。

在狐狸發作之前,他火速找了一個新的話題。

“話說,你真的會開這個東西?”

“這個東西”,指他們所乘坐的這輛公共電動車。

在得知目的地離此不遠、周圍很難打車、而三重野顯然並不是一隻有駕照的狐狸的情況下,這是他們得出的最佳載具。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