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襬。
“……”
他回頭,直視著牧羊犬帶著勸阻之意的眼睛,輕輕嘆了口氣。
“蘇格蘭先生,”安室摸了摸對方的頸毛,用一種商量的語氣道,
“我們都很擅長保守秘密,不是嗎?”
牧羊犬看了他半晌,不太情願地鬆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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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我一樣藏頭露尾,如何自稱是神使?”
剎那猛丸看出三重野束手束腳,漸漸地便又升起了輕蔑之意。
他仗著靈體輕巧,將從雲牙一次次流連於什麼都不知道的活人的頸側,雖然次次都被三重野險險開啟,對方卻始終也沒能再傷到他。
“我剎那猛丸即便是在號稱鬥牙王的大妖手下也不曾落敗,何況你這野狗。”
幾個瞬息之間的短兵相接之後,三重野聽聞此言,定在那裡仰頭看他。
戴著面具,剎那猛丸也讀出了一股無語之意。
“…三句話不離狗,看不出來啊……”
三重野收起了劍,仗著沒帶耳麥,開始胡說八道,
“大表哥、二表哥——他想死你們了。”
他話音剛落,舞臺上方躍層的二樓,兩隻一大一小、氣勢驚人的狗從被鼓風機吹得四下紛飛、模擬雲霧的飄紗中紅著眼睛殺了出來。
“這兩兄弟倒是怪能跑的。”
杜賓犬狂喘著氣,扒在臺上看著下方一片狗毛紛飛,尖叫四起的混亂戰況。
“再跑兩
步(),都要到大阪了!
同樣累得趴到地上的獵狼犬拿長長的爪子墊著長長的臉?()?[(),一邊看下面,一邊贊同地歪了歪鼻子。
“安保!安保隊伍呢?”
場上的人嚇得到處亂竄,臺上那兩隻狗兇得彷彿是地獄三頭犬劈開來那樣,飛簷走壁無所不能,張牙舞爪、姿態瀟灑地與空氣搏鬥。
昂貴的霧紫色幕布被劃上交錯的抓痕、精巧的赤闌橋被踩壞了木板,連帶那株原木雕鑿、幾乎一比一模擬複製、流光溢彩的櫻花樹都被長毛白狗的一個飛蹬踩得搖搖欲墜。
他死也不會承認他認識這兩隻瘋狗的。
鬱未算著賬,在心裡暗暗發誓。
剎那猛丸已被堵到了窮途末路,身上被犬妖的利爪留下大塊的傷痕,甚至一邊的胳膊已經沒了。
他仰頭看了眼玻璃的穹頂,又望向下方被三重野擋在身後的十六夜與犬神,悻悻地出了一口氣,蹬著那垂下的櫻木枝條,徑直向穹頂躍去。
殺生丸見狀,一腳踩在犬夜叉的腦袋上,借勢也跳了起來,卻見剎那猛丸於空中一個翻身,揮刀斬斷了舞臺頂端幾根固定場景的鏈繩。
穹頂的玻璃窗傳來清脆的碎裂之聲。
演員們尚未有所反應,鬱未抄起了頂端固定於側邊中段的長垂簾的一角,幾步越過整個舞臺。
他踏上半塌的赤欄橋,用力一扯,讓布料如圍兜一般將從後方倒下的巨大木板攔住。
撕扯聲在布料繃直的瞬間傳來,連線處的掛鉤更是一條一條地崩開。
“快讓開!”
他大聲地衝僵在舞臺正中的望月與結城喝道。
“喂!三重野!”
松田的聲音同時從上方傳來。
鬱未抬頭,便見兩隻狗繫住了一根鎖鏈,另外一邊卻因此失衡,重力使得木板歪倒著勾斷了頂燈的掛繩。
接下來便是連鎖反應了——
巨大的裝飾玻璃吊燈失去一邊束縛,堪稱絲滑地順著溜索,歪斜而精準地向他撞過來。
……怎麼,他是十環嗎?
電光火石之際,一個人影從旁撲了出來。
“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