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畫個餅的故事還是《一千零一夜》。”
這次是雪橇犬用熊掌一把按住了鬆餅醬的吻部。
最後,哈羅也醒了。真正的小狗親熱地撲向了狐狸。
鬱未讓開尾巴,又被對方舔上了臉。他滿面木然地搓了搓小朋友,讓它趕緊回去睡覺。
狐狸又回到了過道那命運的丁字路口。
往前走,從這裡出去,外面很冷,而隔壁自己的房間一天都通著風,不會暖上幾度。
往回呢?
麥草、被窩、熱熱的軟軟的……
一股穿堂風颳過,從狐狸尚未乾透的皮毛上毫不留情地帶走一股所剩不多的熱量。
於是,幾隻狗眼睜睜看著狐狸打了個不明顯的哆嗦,雄赳赳氣昂昂地掉了個頭,又往回走了。
“……三重野。”
狐狸踢上門之前,蘇格蘭喊住了他。
月光從窗縫裡漏了進來,正好照在牧羊犬黑白花色的狗狗臉上,竟然也顯出一絲肅穆的猶豫。
“諸伏景光。”他還是下了決心,
“這是我的真名。”
狐神的尾巴從左邊擺到右邊,圓眼睛上下打量著他。
“隱瞞身份是出於安全考慮。我和安室,都是一樣的原因。因此請您不要告知他人。”
狐狸半天沒說話,就在蘇格蘭以為對方要詢問零的本名時,又一陣冷風颳過。
他喜怒不明地哼了一聲,一把合上了推拉門。
“阿嚏——在下知道了!”
他的聲音悶聲悶氣地隔著門傳了過來,伴隨著一聲小噴嚏。
“……”
蘇格蘭轉過身,看向看似熟睡、實則都支著耳朵的同伴們。
“你們誰知道感冒藥放在哪裡嗎?班長,我知道你們今天冰淇淋吃多了,別裝聽不見——我聞到正露丸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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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這一夜睡得也很不錯。
實際上,雖然找不出原因,但自從隔壁搬來了事情特別多的新鄰居,不知是累得還是什麼,他的失眠症奇蹟般地好轉了。
尤其是幾隻大狗擠滿了屋子的時候,睡起覺來連夢都不做——今晚甚至數狐狸沒數到二十
,他就沉沉地墜入了一片黑甜。
鬧鐘在六點半準時響起。
安室把手從被子裡伸出去按掉它,便感到外面的空氣格外的冷,耳邊也能聽到細碎的小雨聲。
看來,天氣預報終於挽回了一局,準確提示了半夜才來的大風與降溫。
他縮回手,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打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麼,在被子裡四處摸索起來。
空的?
安室趕忙直起上身,抓著旁邊的衣服披上,一邊曲起腿準備起床找狐狸。
被子被抬高的膝蓋頂了起來。床鋪末尾,離他最遠的地方,一團蜷成南瓜狀的橘紅色頓時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
狐狸不滿地支起了腦袋,衝著他張口就是一個噴嚏。
它黑色的鼻頭此時溼潤得過分。安室拉開窗簾,陰乎乎的天光也能照出對方吻尖處兩道溼漉漉的痕跡。
因為擔心它感冒,安室記得自己還專門將狐狸放在了靠近被窩中部的位置。他的棉被有一點點跑棉,特別是邊上,厚度只有中間的三分之二。
狐狸吸了吸鼻子,抑抑地看了他一眼,扭過頭,用屁股對著他。安室皺眉,伸手過去想撈過來檢視,再抽回來手上就多了兩個牙印。
怎麼這一個晚上,狐狸就跟換了一隻似的?變臉速度比主人還快。
……又來了,這種過於不現實的聯想。
安室捋起劉海,晃了晃腦袋確保清醒。
他很快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