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肢的洇痕較淺,還伴有顯而易見的、大塊形狀不規則但界線明顯的缺口。顏色深的部位保留在軀幹與後腦,其中尚能看出些許的掙扎痕跡。
像什麼呢?
“在下曾經看到過野鳥啄食動物的屍體,”
三重野那怪異復古的腔調在此時顯露出一絲陰森,
“頭顱、胯骨和脊骨相對堅硬難以下口,它們會先從四肢開始食用。
“另外,安室先生,您聽過一種比喻嗎?\&039;魚兒l在水植中游蕩,就如天空的飛鳥\&039;。”
安室的腦海裡不由地跟著這話語編織出了的場景。
月光森冷,燈火俱滅。兩道門內,近乎於密室的環境中,奄奄一息的老人躺在床上,安靜地被似魚似鳥的生物一口一口啃食殆盡。
鬱未果不其然地在安室面上看到一瞬息滑過的恐懼。
這裡不僅有玉川的氣息,還有從雲牙的氣息,以及最濃郁的、英靈使用了能力的氣息——這個英靈養的東西還真是不挑食——總之,對於一個人類來說,未知所帶來的恐懼是本能的。
安室沉默了一會兒l,忽然問道:
“三重野君,你認為松原小姐說的話,是真的嗎?”
鬱未微微掀起了唇角:“安室先生希望在下如何回答?”
安室看著他,面上那恐懼已經找不到一絲蹤跡,取而代之的是雙目中一種難掩興奮的篤定。
“我希望你給我真相。”
“……知道真相,然後呢?”
鬱未不為所動,
“真相或許是很危險的,你確定嗎?”
他的反應已經回答了安室的問題。
“然後,我會抓住擾亂治安的真兇、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安室不再流連於這個房間。他一邊往外走,一邊用很輕鬆的口吻回答道。
“至於危險——”他站在門邊,回身看向同伴,面上也露出了笑意,
“我已經見過了所謂的‘危險本身’。那真是沒什麼可怕的。”
鬱未很難理解地歪著頭看他,跟著走向門口。
“另外,忘了回答之前的問題。
“在‘相對熟悉’這一點上,我沒有什麼異議。但在稱呼上,我需要進行一個小小的修正。”
安室話音頓了頓,在鬱未走近時突兀地做出了他剛剛在電梯裡聲稱“有些失禮”的舉動:壓低上身、將面部湊近。
……對啊!他自己明明也經常做這種事!
鬱未正開始糾結這是否就是所謂的“特殊且必要”,便聽安室聲音放低、但語氣清朗地說道:
“我的真名是降谷零——當然,請不要在任何有第三人存在的場合這麼叫我。
“以及,作為交換,三重野君打算什麼時候告知我、那些可愛朋友們的真實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