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產的孩子正是玉川的。
鬱未的眉頭越聽皺得越緊。
他忍不住正要發問,嘈雜的人群中突然冒出一聲稍顯稚嫩但語氣堅定的異議。
“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表明玉川已經遇害,而且那支葡萄糖注射液劑量不足以讓他立刻死亡。”
擠在人堆中艱難冒出腦袋的江戶川柯南盯著鑑識科警察手中拎著的證物袋,如此大聲地反駁著。
他說的很有道理,但是,看起來也確實很像一個搗亂的小鬼。
柯南只說了這一兩句,便被這群陌生的警察們敷衍地勸出了人群。
小學生悻悻地左右張望。很快,他對上了鬱未的視線。
他眼睛一亮,立刻湊過來邊找邊問道:“三重野先生!安室先生也在嗎?”
“他去衛生間了。”
鬱未遺憾地搖了搖頭。
跟著,鬱未便見柯南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定住,焦急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一絲糾結、打量、猶豫、心虛……混合著的複雜神色。
幾秒鐘後,他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同鬱未打了個招呼,掉頭便跑開了。
真是個奇怪的小學生。
鬱未的注意力回到了面前這群焦頭爛額的警察身上。
松原已經承認昨夜確實前往玉川的病房,但卻咬死了自己並沒有動手。
她的精神確實不太穩定,哭哭笑笑之間反覆說一些囈語,比如“他被魚吃掉了”之類的,聽得人毛骨悚然。
鑑識科收集來的證物袋就擺在旁邊的值班臺上。鬱未離得近,抽了抽鼻子,很快捕捉到一絲不對來。
看著在那邊哀哀哭泣著的松原以及一籌莫展的警察們,他搖了搖頭,頗得意地清了清嗓子,大聲道:
“那支注射管並不是——嘶!”
剛張開口,鬱未忽然感到後脖頸傳來一瞬極尖極細的麻癢。他不由伸手摸了摸那個位置。
再看掌心,便多了一支尺寸迷你、材質奇特的短針。
……亂丟東西,好沒素質。
鬱未往身後看了看,衝著一扇半開的門不悅而警敏地眯了眯眼。
剛剛被引起注意的警察還在等著他繼續說話。他將短針隨手甩開,重新開口道
() :
“那隻注射管並不是松原小姐插到吊瓶下的。”
顯然,一位穿著板正的成年人說話還是有分量的。警察們互相看了一眼,禮貌地詢問原因。
“它是從斜上方被插進去的吧。”
鬱未指著塑封袋裡的吊瓶與注射器,
“松原小姐的身高應該剛過1米65,醫院裡的輸液架在1米8左右——如果是松原小姐來做這個動作,會是這樣的角度嗎?”
警察們聞言打量起塑封袋,其中一位反駁道:
“她可以先把吊瓶取下來,再進行操作。”
“還有一個證明是……”
鬱未抿了抿唇,隨手捏起了面前鑑識員的手腕,無視了對方一瞬間僵住的軀體,在那戴著白色塑膠手套的指尖輕輕嗅了嗅。
“您從昨夜到現在並沒有食用醋昆布湯或者辣椒之類的食物吧。松原小姐作為病患顯然也沒有——但是那注射器上有很明顯的氣味呢。”
“……明、明顯嗎?”
鑑識員呆呆地反問周圍的同事。
警察們再次面面相覷。但這個主觀性極強的證據就很沒有說服力了。
此時站在一旁圍觀了後半場的安室透終於看不下去了。
他乾咳了一聲,一邊走了過來,動作自然而斬釘截鐵地抓著三重野的手,讓這傢伙撒開那已經臉紅如番茄的鑑識員。
“最明顯的證據難道不是吊瓶裡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