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犬夜叉肩上的刀鞘爺爺哈欠連天地解釋道:
“問題是四魂之玉——萬一那狐狸兇性大發,把其中的惡念勾引出來,那可就麻煩了。”
“……兇性大發?”
一直在研究圖紙的杜賓犬聞言十分不屑,
“是指一次性食30碗那種嗎?”
“之前並沒有這種例子。”
刀鞘也十分無奈,“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他說著,捋著鬍子看了眼犬夜叉,
“或許回彼岸後能找到答案呢。”
犬夜叉啪地把一顆釘子釘歪了。
他似乎有些不快,眉頭皺了皺,很是煩躁地嘖了一聲,換了起釘撬又拔出來。
沉默了一會兒後,他低聲道:
“他又不會跟我們一起回去。”
杜賓和牧羊犬對視了一眼。
涉及到離別這種話題,無論是人是妖是鬼是神,看來也都會有一樣惆悵的情緒啊。
杜賓甩了甩它黑漆漆的小尾巴,翻開下一頁圖紙,又核對了一下當前的進度。
他抽了抽嘴角。
——全!釘!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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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神社裡熱鬧異常的同時,市立醫院不遠處的綜合商業街內,安室與三重野坐在食案側,各自撈著從竹管左端順水流下的素面。
雖說都是“撈”這個行為,但比起安室,三重野開了8倍速。
他攥著筷子,雙目炯炯地盯著竹管,手下快準狠的動作彷彿插魚的漁夫或捉猹的果農。
坐在他右側的幾個客人捧著空碗,飢腸轆轆地伸著脖子張望了半天,最終面面相覷,悻悻地換去了另外的位置。
這是第起碼28碗了吧。
安室粗略地在心裡估算了一下。
他瞥了眼三重野的腹部,想起昨晚對方吞下的那顆奇怪的、似乎蘊含著某種力量的明珠。
他的心裡十分懷疑。
真的能都消化掉嗎?
吃下第30碗後,三重野淺淺地打了個嗝,終於放下筷子,嘖了一聲:
“怪沒滋味的。”
在安室無言的目光中,他
開始回答他們剛剛聊的話題。
“您猜對了,他們確實不是真正的犬類。”
“……嗯。”
安室輕輕把筷子放到一邊,將目光虛放在竹管中的流水上,回應的聲音沒有露出任何的情緒。
鬱未將他如何見到四位預備英靈的過程東一榔頭西一棒地告知了安室,中間絮絮叨叨地夾雜了各種超自然力量體系科普。
安室便一直靜靜聽著,不時引導著他拐回原來的話題。
說到最後。鬱未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忘了告知對方四人的姓名以及對應的犬偶。
“鬆餅醬是松田那傢伙吧,”
安室慢悠悠地截過了話題,
“總覺得他看我不怎麼順眼。
“班長每次偷金槍魚罐頭看起來都愧疚得太明顯了——萩原偷開我的車就藏得精明多了,還記得調油量。要不是他掉毛厲害,我都不會發現。”
安室依次說著,語氣平靜,但聲音很輕。他很快對上了三個人。鬱未越聽他說,越數不清這幾個傢伙、連帶自己,到底漏了多少馬腳。
“還有蘇格蘭……”
安室說到這裡,聲音像被一根繩子繫了個結一般,忽而哽住了,
“……原來是蘇格蘭啊。”
他沒有看鬱未,低著頭,面上的神色被髮絲這擋住了。鬱未聽到的這最後一句話近乎呢喃,卻如海潮一般,籠罩著不可抵擋的、蔓延浸潤的悲傷。
安室坐在那裡,整個人就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