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悶響,不會有人把這動靜當作微波爐裡爆炸的雞蛋。
響動傳來同時,人們腳底的地面也跟著震了幾下。再然後,伴隨沖天而起的煙塵和令人牙酸的鋼筋斷裂聲,以劇院舞臺為圓心的一片區域猛地下陷了。
這一切發生在幾秒之內,而呆滯的人群反應過來後,尖叫聲就充斥了整個空間。
“請大家鎮定!”目暮警官拿著大喇叭在高處喝道,“不要靠近塌陷區!……”
他的聲音效果不大,只是讓一切顯得越發嘈雜。
安室從那股暈眩一般的震動中緩過神,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被攥住。
“……”
風見艱難地張口說著什麼。
安室皺眉壓低上半身,從對方的口型中分辨出了一個詞——
“狐狸。”
見他聽懂了,風見還想再說話,但體力不支,漸漸就昏迷過去了。
確認他除了失血以外沒有大礙,安室站起身,讓路給趕過來的醫護人員。
“森崎,從總部抽調人手來。”他面沉如水地思考了幾秒,低聲對下屬吩咐,
“去河源的辦公室看看,然後協助——不,由我們的人負責,立刻調查爆炸現場”
姓森崎的警員學著風見那樣點頭稱是逐條記錄,幾秒後聽不到後續,不確定地小聲問道:“那,您呢?”
一抬頭,上司已經足下生風地往樓梯間走去。
森崎下意識地追了幾步,只見對方動作矯健,眨眼功夫已下了兩層,看起來是打算從樓梯間檢視地下的垮塌情況。
聽起來很危險,但如果是降谷先生,似乎也還好。
森崎眨了眨眼,在胸口畫了個十字,飛快地去執行任務了。
-
秒鐘撥回到爆炸前。
鬱未也猶豫過要不要跟著電梯一起上去。
兩位皮糙肉厚的犬妖是不需要他多麼擔心的——大不了炸成黑柴嘛——但是,萩餅醬和蘇格蘭先生還在下面呢。
總之,狐狸在原地焦慮地打了幾個轉之後,還是選擇調頭去找大部隊。
轉過樓梯口,一個條狀金屬物攔路殺出,正好拍在他腦門上。
噹啷一聲脆響,狐狸眼冒金星。
“喔,好久不見,三重野的腦殼還是硬啊。”
犬夜叉的聲音從刀刃中傳出。
“……他怎麼還跑回來了。”
萩餅醬銜著刀柄,含糊不清地無奈道。
他薅起暈頭轉向的狐狸,確認過方位,回身衝揹著另一把長刀的蘇格蘭點了點頭。
兩狗夾著一狐,匆匆忙忙、不由分說地擠進了門扇與牆壁間的縫隙。
幾秒後,地動山搖,天崩地陷。
確認動靜消停了,鬱未打了個噴嚏,呸出嘴裡的土,從一層薄灰中探出腦袋。
一個充電型的安全燈牌恰好斷成半截落在地上,讓這個窄小的空
間不至於一絲光都沒有。
藉著閃動的光源(),他打量著周圍。
特殊金屬材質的門板歪倒著?(),倚在他們所藏身的牆角,故而只有一些碎土塊和灰塵漏下來,爆炸的震波和大塊的碎石都被很好地阻攔在外。
毫無疑問,這是個完美的三角避難處!
“嗚呼,十環!”
獵狼犬甩掉臉上的灰,吹了個漏風的口哨。
“就說我不可能每次都那麼倒黴。”
牧羊犬捧場地笑了笑。
“那個,”鬱未呆呆地看著他們身邊的兩把斷刀,系在其中一把之上的玉石現在呈現出一種不祥的紫色。
“可以解釋一下我的表哥們發生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