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濃郁的指向。
再睜眼時,那雙琥珀色的獸瞳閃過妖冶的青光。
真人聒噪的聲音一下被卡主了。
四下所有的咒靈體在一瞬間如流水溶洩一地,而唯一存留的這個活體被獸爪撕斷了四肢。紙扇像鋼鐵的刀片一般,深深地嵌進了他的胸口。
“區別?”二重野陰冷地看著咒靈,手上力道旋轉著加重,
“區別在於你已經死了。”
真人的嘴角湧出大片黑紫色液體,但他反而面露陶醉,似乎品味著的不是鑽心的痛楚,而是什麼罕見佳釀。
“咳、好吧,狐神。”
他興致高昂地看向近在咫尺的、幾乎露出野獸獠牙的二重野,用一種“我真是大人大量”的語氣說道:
“真遺憾……呃!看來、你並不高興和我交朋友,但是我——嗚噗!”
二重野抽出摺扇,將咒靈丟到地面一腳踩住。
同時,他用尾巴捲起牆邊的拖把,狠狠杵進了真人的嘴裡,一邊杵一邊重新念起了祓除詞。
這次為了確保效果,他揪了自己的一撮尾毛。
旁邊是衛生間嗎?這拖把味兒還怪大的。
“唔!你、——禮物……呸!”
咒靈倒是十分頑強,間隙之中還嘟囔著什麼。
青焰於獸爪間明滅,化為齏粉的神靈毛羽灑落在咒靈的身上,帶著強烈的腐蝕和烙印效果。
二重野實在沒興趣聽將死之物的廢話,但一旁的archer卻表現出了遲疑。
“御主。”他拼湊出了咒靈的完整句意,“他說為你準備了禮物。”
“什、”
二重野話音未落,一聲稚童的尖叫從下層樓層響起。
跟著是幾聲犬吠,激昂憤怒。
是鬆餅醬?他在喊……安室?
趁著這一瞬間的走神,真人像一團果凍一樣從狐狸的腳邊滑開。
他大笑著,靈活地左右躲閃,鑽進了衛生間內。
“希望你喜歡這份禮物。”
他扭動著跳上了其中一個馬桶,一邊按下衝水,一邊衝狐神道別,
“下次再見!”
不,這太噁心了,他不會追過去的。
二重野看著面前“女用”的標誌,到底悻悻地站住了腳。
雖然沒有徹底祓除,但那個咒靈的殘軀已經被打上了狐神的烙印,用嗅的也足以追蹤到。
倒是沒什麼特別的、不怎麼重要的、平平無奇的人類那邊……
在archer靜默的視線裡,二重野焦躁地用前腳掌敲了敲地面,沒猶豫半秒,便化作原身,頭也不回地往樓下奔去。
-
安室透沒有和archer提前溝透過什麼計劃。
只是在舉槍的那瞬間,他忽然想到:如果是他自己,此刻會處在什麼位置、準備著什麼樣的突襲手法?
待到拾起子彈、捏進掌心的一刻,近段時間一切深深淺淺的試探,都跟著那種近乎信手的熟悉感指向他預計的那個結果。一塊石頭終於結實地落在心底。
“你看起來很高興。”
蘇格蘭對他的情緒向來捕捉得十分敏銳,
“我以為你會晚一點承認這件事。”
“我只是在好奇,”安室輕聲道,
“需要經歷什麼樣的事情,才能得到那種力量。”
目的地近在眼前。走在前面的另外二隻狗狗早已豎起了耳朵,聞言都回頭,面面相覷。
“我的直覺……唔,小鬼,讓開,”
杜賓懶洋洋地把柯南扒到一邊,望著鎖起的鐵門後撤幾步,同時繃緊了下肢的肌肉,
“不是什麼好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