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上的風有點大,蘭千雪便將自己的外袍脫了下來,披在了李青歌的身上。
“幹嘛?”李青歌眨巴著大眼睛,雙手抱膝而坐,十分乖巧的模樣。
“風大。”他簡單的回了一句,直接將她整個的裹進了袍子裡,隨後,還繫了上了腰帶。
李青歌‘哦’了一聲,一雙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四周,這小酒館竟是一座四合院,他們剛才喝酒的地方大概是前房,後面還有好幾間屋子,屋簷下皆亮著燈,燈光閃爍,耀著院子裡那一株株高大的白玉蘭花,很是美麗。
“這是什麼地方?”她好奇的問,如果沒聽錯的話,剛才好像聽見小二喊他‘少主’,那麼這些人是知道他的身份嗎?
“別亂動,仔細掉下去。”蘭千雪坐在她身側,見她左顧右盼的,不由出聲警告,一面拿起腰間的酒袋,揭了蓋子,又狠狠朝口裡灌了一口。
那辛辣刺激的酒液如火一般滾過喉嚨直接燒到了胃裡,他卻覺得異常的舒坦。
李青歌烏溜溜的眸子,定定的望著他
“你怎麼了?”即便喝酒也不是那麼個喝法,就像喝水似的,還帶著股洩憤的恨意般,也不怕燒壞了自己的胃?
蘭千雪側首,看了她一眼,如銀的月華灑落在他身上,將他散落在肩頭的髮絲鍍上一層幽白的光,那宛若深海般的眼眸溢滿讓人看不懂的情緒,眸光點點,宛若星辰閃耀。
李青歌蹙眉,“你今晚很不對勁呢?有事?”不然,怎麼死乞白賴的賴在自己那裡,還霸道的將自己擄了來陪他喝酒?
他卻忽地勾唇,邪肆一笑,將酒袋往她眼前一遞,“要不要來一口?”
“不要。”李青歌搖搖頭,到了屋頂,涼風一吹,她早已清醒了大半,知道這酒是不能喝了。
蘭千雪亦沒勉強,只是,仰首,一言不發的自己灌著酒,李青歌瞧的呆了,他喝酒不吃菜,就那麼一口接一口的灌著,有些灑落的酒液就順著他的嘴角流淌,那微微敞開的前襟溼漉一片。
大概每個人都有著不能亦不願向外人吐露的心思吧。
李青歌微嘆,亦沒再勸,只是,揚起漂亮的頭顱,遙望著高遠的天空。
此刻,已近深夜,沒有星子沒有月,天空一片無垠的深藍;一直伸向遠處;遠處。
“那幾十間鋪子,你打算怎麼處理?”突然,蘭千雪扔了喝空的酒袋,朝她望來。
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李青歌皺緊眉頭,“你喝太多了?”喝那麼多酒竟然也沒醉的倒下,反而還惦記著她那幾十間鋪子。
“你若想要都拿去。”仰首,一雙眸子定定望著幽藍天空中,那一顆明滅不定的星子,她答的雲淡風輕。
夏家的事,她不過是動動口而已,具體的都是蘭千雪幫她辦的,包括找人與夏之儒豪賭,哄他盜了鋪子的契約,甚至,夏家曾經做過的惡事,都被他盤枝錯節的挖了出來。
而且,短短時間完全超乎她的想象。
聽她那不在乎的口氣,蘭千雪冷哼一聲,“就那點子東西,你當本公子稀罕?”他想要的根本不是那些。
“哦。”李青歌記起他到底是大理城少主,家中資產富可敵國,怎麼會看上夏家那點東西呢。
“我會讓徐管家找可靠的人接手。”李青歌道。
蘭千雪深深的望著她,那樣清麗的小臉,甚至還帶有幾分嬌憨可愛的嬰兒肥,可是,那眉宇之間的凝重與肅殺之氣,讓他心口不由為之一震。
“那夏家與你有何仇?”最終,他還是問出了心底許久的困惑,“還是因為那夏小姐搶了你的如意郎君?不過,據我所查,高大少似乎已經與她恩斷義絕,並且,已然愛上了你?”
李青歌沒有說話,任由晚風肆意吹過,一頭烏髮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