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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蘭香見了於子期,腦袋糊塗了。這花魁房裡,又是柯千百,又是於子期,又是君欽涯。她驚鄂地看著荷衣。荷衣沒功夫跟蘭香解釋,只得小聲跟於子期說,“快點走。”

於子期望著荷衣的眼,千言萬語。

“走。”荷衣壓低聲音,確是語氣沉重。

於子期無奈地轉身,回頭仍是複雜地望著荷衣。這情況下,於子期不得不走。天網的人都以為他已經被風一鬼還有風二鬼活埋了。眼下,他要是不走,很有可能被君欽涯發現。萬一君欽涯一下子又跟著荷衣鑽進來,所有都前功盡棄。識實務者為俊傑,能保住自己,逃就逃。日後,他想守候荷衣的日子還長,得留著命才行。

荷衣臥室裡,只得阮嬌娘君欽涯兩人。剩下的,就是那睡得什麼也不知的柯千百。

阮嬌娘尷尬地看了一眼柯千百,“這地方說話不方便,借一步說話行嗎?”

說罷,阮嬌娘往荷衣房外走去。君欽涯則跟在她身後。

到了阮嬌樓那私人的四合小院,待身後的君欽涯走近來,阮嬌娘關了院門。

小院裡,風景很好。阮嬌娘插了一地的柳樹。盛夏,正是柳樹成陰,柳絮飄揚的時候。今夜,有清風,徐徐吹來,吹得枊葉輕輕揚揚地蕩起。阮嬌娘的小院一直掌著燈,從不熄過。她喜歡喜氣,所以這小院前前後後,所有懸樑上都掛著紅燈籠。蒙朧中,她看到了君欽涯那張一直高傲,一直冷漠的臉上多了一份神傷。

還沒等阮嬌娘開口,君欽涯搶先道:“從今往後,嶽荷衣不用再接客。”

阮嬌娘洞察男人的眼睛跟夜裡捉老鼠的貓頭鷹那眼睛一般亮。君欽涯心裡想什麼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從來沒有人讓君欽涯如此無主失措,公然地從青樓正門來,公然地在青樓鬧事。為的,只是一讓嶽荷衣不柯千百羞辱。

男人的佔有慾是很強的,他看好的女人,他不允任何人動她。

阮嬌娘試問,“丟她來青樓,你不是就讓她接客的嗎?”

君欽涯沒有她氣地說道:“我說了,她以後不用再接客。”

“那今天那個柯千百呢?”阮嬌娘接住。

“柯千百我自有人處理他。”

好一個君欽涯,他在阮嬌娘的天下第一青樓安插了多少線人,阮嬌娘查得一清二楚。當初,她開這間青樓正是為了要賺錢,為君欽涯贖罪。她得知君欽涯安插有天網的人在內後,也沒阻止。她只想安心得開青樓,安心的賺錢。有錢賺,她就不想再生事,不想找君欽涯理論。到最後,她還不是為了他,他要做什麼,她也不阻擾。

君欽涯這麼不屑一顧地對阮嬌娘說話,她心涼如深井裡的水,“那你為何還要跟我說不用讓她接客,你都安排好了,還用跟我說什麼?”

“我是告誡你。”

阮嬌娘的笑聲響在這小院裡。搖擺的枊葉似乎不是被風吹的,而是被阮嬌娘的笑聲震動的,“君欽涯,你不覺得你可笑到無藥可救的地步了嗎?是你自己要丟她到我這裡來招惹男人,你還怨我。告誡我什麼?告誡我要疼你的嬌妻?照顧好你的嬌妻?那顥琰王府的阮小魚又算什麼?你要害多少女人在你手裡成為殘花敗柳?”

君欽涯暗淡地說:“我只讓你以後別讓她接客。”

阮嬌娘淒冷地問:“你愛上她了?”

君欽涯沉默。

無需再解釋什麼,阮嬌娘丟給君欽涯一句話,“那你把她接走,別放在我這裡招惹人。她那麼嬌豔的一朵花,我不懂要怎麼呵護。”

醋意,是每個女人都有的。一旦打翻了,那陳舊的酸味將空氣罩得失去清新。阮嬌娘曾說過自己的姐姐阮小魚賤,她試問自己就有多清高?自己不是一樣賤嗎?做的所有事,都圍繞著君欽涯。賺的錢都拿去幫他行善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