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的我已經做到了,立刻帶我去見荷衣。”於子期冷聲地道。沒有力氣的他,硬咬著牙生硬地擠出這些話語。
依瑪輕笑:“我以為你都不記得了。我非常喜歡你的表現,以後記得隨傳隨到。否則,不會再讓你看到她。”
“不許在荷衣面前提到此事,否則……”於子期咬牙道,被依瑪打斷,道:“否則怎樣?”她挑高細眉。
於子期撲上前,死命地掐住依瑪的脖子,“我見不到想見的人,我就掐死你,別想再擺佈我。”
依瑪被掐得喘不過氣,一腳踢開於子期,大罵,道:“我就不是女人,用得著這麼粗魯嗎?”
於子期哼聲道:“帶我去見荷衣。”
依瑪沒好氣地道:“帶你去見她可以,別壞我好事,只能安靜的呆在她身邊,不許做任何事情。”
那間黑丫丫,無風,無燈火的屋子,荷衣倒在冰涼的地上,昏睡。她丟命一樣在喝下一碗鮮濃的狐狸血後,至今沒有醒來。屋內一地的汙穢,散發著臭氣,熏天。純兒醒來,兩眼冒光,腦袋仍舊不太清醒。她轉頭在模糊中瞧見倒地的荷衣,趕緊爬過去,“荷衣姑娘,醒醒,醒醒……”
荷衣緩緩睜眼,一股難聞的氣味衝來,引來她又一陣反胃。她的胃空空蕩蕩,已經吐不出任何東西,只得乾嘔陣陣。
“荷衣姑娘,都是我害了你。”純兒哭泣地說道,無比的愧疚。
荷衣輕輕擺手,道不出支語片言。
突然,純兒身感不適應,全身發冷。是那依瑪掐進純兒的肉中,留下的速效毒藥正在發作了。她冒著冷汗,全身哆嗦,有蟲子在她體內一寸一寸地咬她,“救我……”她拼命地抓撈,生命慢慢地被體內的蟲子抽走。荷衣伸手,純兒用力地握住她。
“依瑪臨走時給的解藥呢?”荷衣無力地張著唇,四處張望,模糊中看不到任何物體。她摸索著地面,一個小瓶子被碰響,“快服下解藥。”荷衣抽出手,揭開瓶子,裡面只倒出一粒黑乎乎的藥丸。
純兒的手發抖,抖擻地接過藥丸服下。似乎藥效緩慢,久久不能讓抖擻地純兒安靜下來,“救我,救我……”她抓著自己的皮肉,癢癢的,痛痛的。那種被蟲子咬傷的痛癢感覺明明在肌膚表面,卻怎麼抓也抓不到。
門無聲而開,巧兒掌著燈走進來,昏暗的光亮傳遍整間屋子。依瑪邁著碎步從巧兒身後走進,巧兒恭敬地讓開道。
“讓你喝的狐狸血怎麼吐出來了?”依瑪責問道,一手捂住鼻子。發臭的氣味飄來,她厭惡地瞪著人。
“巧兒,把血端來。”依瑪命令道。
於子期走進來,“你要做什麼?”他大聲問道。
荷衣眼花,努力睜眼看清進門的人,“子期兄?”
於子期走近荷衣,那幾步路走了一世的漫長。十餘日未見面,荷衣又消瘦了,憔悴的容顏花容失色,“荷衣……”他哽咽,一口氣堵在喉嚨不能通暢。他伸手撫開她臉上的碎髮,絲毫沒有被荷衣身上的血腥味影響。依瑪、巧兒則是退得遠遠的避開那股難聞的、發臭的血腥味。
“子期兄?真的……”是你嗎?話還沒說完,荷衣又一陣嘔吐,吐出來的只是胃裡的酸水。藉著暗淡的光火,於子期小心地看到荷衣的膚色蒼白,嘴唇乾渴,正是那大牢裡終日不見陽光的囚犯。他輕輕抬起手臂,用衣袖替荷衣擦去嘴角的汙穢,毫不嫌棄。荷衣不好意思地向後挪動,被他一把拉住,“荷衣,你受苦了。”
依瑪在一旁看得心煩,命令巧兒,“把血端過去給那個賤人喝下去。”
於子期轉過頭怒吼,“你想怎麼樣?”
依瑪笑道:“我說過,允許你見她,不允許你阻止我做任何事。否則我立刻扔你出去。”
於子期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