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從沒有見過這樣的陣勢。可怕的不是陣勢,是那些粉末飄在空中形成的迷煙。這絕對不是鄭水清門下的毒。沒有可能阮小魚知道的他不知道。他捂住鼻子,對身邊的荷衣輕聲道:“荷衣沉住呼吸,不要吸氣。”說罷,他準備帶著荷衣一起躍身逃出這迷陣。待他感覺到手中握住的手有一種異樣感,這才轉頭一看,怎麼變成了郝爾漠國的強壯男子?他趕緊扔了那男子的手,大聲呼喊,“荷衣你在哪裡?”
荷衣已經體力不支,軟軟地坐在地上,“你下了毒?”
阮小魚笑道:“不是什麼要命的毒。只是於子期功夫了得,不對他施點伎倆怎麼能制服他。不能制服他,怎麼抓到你。你真是個紅顏禍水,如果於子期死了也是你害死的。他三番五次地救你,死也活該。誰讓他要看準你這個狐狸精的。”
荷衣笑道:“殺人還有這麼理直氣壯的藉口。如果我和子期兄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阮小魚厲聲道:“賤人,別用鬼來嚇唬我。你死也是應該,在你沒有出現之前,君欽涯最寵的就是我。是你,是你搶走了我的幸福。於子期是你害死的,蘭香也是你害死的。我要讓你死也死得不安心。”
荷衣輕笑道:“我死了,你一樣不會幸福。欽涯的心在我這裡,你永遠得不到他。也許你明白什麼是愛,但是你不會愛。真正可憐的人是你,從來沒有平常的愛一個人。你愛的只是一個佔有你身子的男人。你不可憐嗎?”
阮小魚舉高手,狠狠的一巴掌打下去,“賤人。”
荷衣笑道:“是不是賤人輪不到你來評論。有本事你就光明正大的對付我們,何必用這種伎倆。你能這樣擁有欽涯一輩子嗎?你永遠都會活在不安、憂慮、悲傷之中。除非哪一天你不再愛欽涯。可是你做得到嗎?我不怕你,我同情你,同情你這樣的遭遇。牡丹花一樣的女人,卻栽在一個男人手上,一輩子得不到幸福。如果子期兄死了,也是死得甘願。我死了,雖然見不到欽涯,但我還活在他心中。而你呢,誰會為你心甘情願地付出?”
於子期不知不覺已經身無半點力氣,手中的劍無力地滑落,整個身子軟軟地倒在地上。他用剩下的力氣支住身子,四處張望,“荷衣,對不起,不能保護你。說好了要幫你找到欽涯,卻幫不上忙。如果有下輩子,我會給你幸福。”
荷衣坐在迷煙之外,聽到於子期無力的聲音。她尋聲望去,朦朦朧朧地看見人群中倒地的於子期,道:“子期兄,是我害了你。如果我們都死了,仍舊是生死之交。”
阮小魚拍掌叫好,“好一對痴男怨女,你們來世再續前緣吧。”說罷,她命令異族男子,“把那個男的給我綁起來。這裡是皇宮附近,殺了人髒地方,押到荒野再賜他個痛快。”
殺於子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早在天網的時候,於子期便不把阮小魚放在眼裡。那個時候,她武功不及他。此時她雖然不能憑自己的力量殺他,但她有權力。能除掉眼中盯,何其痛快的事。她三番五次地要殺荷衣不成,皆是這個於子期所累。今天,她要斬草除根,一個也不留。
阮小魚走近荷衣,抬起荷衣的下巴仔細打量,“這張乾淨的臉如果是花的,欽涯見到了會是什麼反應?”
荷衣冷靜道:“你想怎麼樣?”
阮小魚笑道:“不怎麼樣。反正都是死,我要讓你死得痛苦一點。如果做了鬼,是一個很難看的鬼。鬼差見了會不會拿鞭子抽你?”
荷衣冷靜道:“無聊。”
阮小魚問道:“什麼無聊?”
荷衣笑道:“反正是死,隨你。”
阮小魚大笑道:“真不怕死?為什麼不求我?求我放過你,也許我會手下留情。”
荷衣頭也不抬,看也不看阮小魚一眼。
阮小魚再一次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