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護瞳孔驟然一縮:“……你這混蛋!”
“無論多麼冷血的死神,一定會有一個對著無法下手的人。而對你來說,這個形象應該就是她了。”那頭虛得意地說道,接著嗓音一變,用女子聲音問道:“是這樣吧,一護?”
在那頭虛的“對著這個女人你能下手嗎?”的挑釁之下,一護徹底被激怒,然而面對著母親的‘懇求’,即便知道那是假的,他仍有一絲遲疑。可就是這一剎那的猶豫,再次讓那頭虛有機可乘。
樹林之中,若水靜靜立於雨幕之下,只不過此時她臉上擔心的表情,早已被一片肅殺所取代。原本以靈壓纏繞周身從而達到‘雨衣’效果的結界因心緒不穩而消失,雨水不消一刻便打溼了她的身軀,雨珠順著她光滑的臉頰一路向下,從下巴滴落,墜地碎裂。
視線落在那頭狂妄大笑的虛上,若水眼中閃過一抹冷光,低聲喚道:“……清光。”
“吾主。”
“如果一護反敗為勝,在那畜生被殺死前,我要得到它……”
從波動中感受到她翻騰的憤怒以及接下來想要做的事情,清光倏然驚惶:“吾主,萬萬不可啊!”
側目冷冷掃了清光一眼,她沉聲道:“你,要違抗我嗎?”
“清光不敢!”清光身子一顫,不安地跪了下去:“可是吾主,如果要長時間保持那個形態,您的身體……”
聞言,若水臉色稍有緩和,但還是堅決地說:“怎樣都好……唯獨那個畜生,我絕不能放過!”
“吾主……”清光神情矛盾地看著她,嘴唇翕動了幾下,那個‘不’字終是沒能說出口。
不過也許是他的擔憂得到了回應,戰場那邊,一護雖然砍傷了那頭虛,卻沒能一刀將它斬殺。那虛卻是十分怕死,也顧不上之前自己多麼囂張,直接轉身就逃。
死死盯著那虛逃走的方向,若水已無暇顧及受傷的一護,只來得及招呼了清光一聲,便徑自追去:“我們走!”
清光連忙跟在若水身後,心下卻是大大鬆了一口氣,暗道:還好讓那傢伙跑了,不然真出點什麼事,可就不得了了。
眼看那虛已開啟黑腔要逃回虛圈,若水目光一凜,抬手就是一個赤火炮。巨大的火球裹挾著她的憤怒擊中虛的背部,皮肉烤焦的氣味立刻蔓延開來。
吃痛之下,那虛雖大聲嘶嚎起來,但也許是意識到即便反抗也不是若水的對手,因而它仍是努力想要逃進黑腔,並無轉身應戰的打算。
見狀,若水眼眸一眯,抬手就要開始第二輪鬼道攻擊。
然而,就在她要張口的瞬間,一隻修長的手握住了她的腕子:“若水,那個密探鬼道派出的死神還在附近,再這樣下去,你會暴露的。”
聽是總司的聲音,若水手上的動作便頓了一頓。趁此間隙,那頭虛一股腦鑽進了黑腔,不知所蹤。
即便知道對方是為自己著想,可若水的臉色仍是忍不住沉了沉。清光見總司攥著自家主人的手腕沒有鬆開的意思,立刻表達了強烈的不滿:“喂,給我放手啊混蛋!”
若水聞言,抽回自己的手,略帶責怪地道:“你不該攔我。”看著幾步之遙的黑腔消失的地方,她攥了攥拳頭,眼底有懊惱一閃而過:沒想到竟然讓那畜生跑了!早知如此,就不該打著活捉後狠狠折磨它一番的念頭,而該一擊斃命才是!
無視清光要殺人似的目光,總司歉然地凝著若水:“抱歉。”
被對方黑玉般的眸子盯得心神一晃,若水不自在地別開頭,舉步往前走去:“沒有下次了。”
“啊,嗯。”看著女子亭亭的背影,他泛起一個淺笑,只不過其中的苦澀卻唯有他自己才知:那頭虛,似乎是藍染大人最近很感興趣的實驗材料呢,所以……抱歉了,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