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儀門大開,過了儀門,左邊是兵刑工房,右邊是吏戶禮房,各房胥吏也全都趕了過來,夾道相迎。表面看上去,倒也場面熱烈,一片和諧。只差幾個少年兒童手捧鮮花,沿途獻花了。
胡小天眼光一掃已經知道這胥吏衙役早有準備,縣令許清廉卻不在縣衙內,目前只有主簿郭守光留在縣衙內代為主持。胡小天走過戒石坊,來到大堂。只見主簿郭守光慌慌張張從大堂出來,帶著幾名胥吏遠遠一揖到地,長聲道:“卑職郭守光不知胡大人前來,有失遠迎還望贖罪!”
胡小天本來走得虎虎生風,可看到郭守光出來,反倒停下了腳步,我才是領導噯,領導當然要拿出領導的風範。誰見過領導和下屬握手大步向前的?往往都是領導原地不動,或者是象徵性地走上兩步。下屬必須要屁顛屁顛地陪著笑臉迎過來。
主簿郭守光嘴上這麼說,可事實上他早就知道了縣丞要前來的訊息。縣令許清廉這兩天下去視察,其中也有故意迴避的意思,按理說新任縣丞上任,這麼重要的事情縣令應該在場,可許清廉故意選擇不在,用意就是給這位新任縣丞一個軟釘子碰。
早在聽說上頭委派了一個新任縣丞過來,青雲縣的這幫官吏就開始四處打聽訊息,不過胡小天的身份極其神秘,因為老爹胡不為特別交代。所以吏部對他的資料保密措施做得很好,青雲縣的這幫官吏打聽到最後,不知哪兒聽來了一個錯誤的訊息,說這位新任縣丞胡大人是一位東海鹽商的兒子,家裡花了大價錢給他捐了個九品官。
如果說胡小天是十年苦讀,金榜題名,御筆欽賜的官員,或許這些胥吏還會對他多些敬意,可一聽說他的官是買來的。在胡小天沒露面的時候,所有人就已經開始看輕這廝。
胡小天今天算得上是第一次正式露面,別看主簿郭守光表面上做得畢恭畢敬,可看到這縣丞如此年輕。穿著如此富貴華麗,又一臉傲氣,心中頓時有些不爽。郭守光雖然是縣裡的一個小官。可今年已經四十五歲,在官場中廝混也有了二十多年。迎來送往的官員不知有多少,自然有自己的一套官場哲學。青雲縣的官吏中他是資格最老的一個。上上下下對他都非常的客氣。
官大一級壓死人,雖然心中不爽,但是表面上不能有絲毫表露,人家再年輕那也是上級,也得恭恭敬敬。郭守光來到胡小天面前又是一個九十度的深躬:“卑職郭守光參見胡大人!”作揖鞠躬也是有講究的,面對上級官員,鞠躬必須要到位,而且人家不發話還不能輕易就把腰給直起來。
胡小天居然沒說話,眼睛四處搜尋著:“咦?許大人不在啊?”
郭守光保持著這個姿勢,弓著腰撅著屁股,當著一幫胥吏面前這老臉有點掛不住了:“啟稟胡大人,許大人下鄉巡視去了。”
“哦……”胡小天點了點頭:“他還回來嗎?”
一句話把郭守光給問愣了,什麼情況?這位縣丞大人什麼意思?稍一遲疑,方才答道:“許大人沒說!”郭守光其實心裡明明白白的,許清廉是故意選擇迴避,給這位新來的縣丞大人一個軟釘子碰,今天是不會露面了。
胡小天道:“不回來啊,那今天豈不是要我來主持局面,真是麻煩啊,我才上任第一天啊!就壓給我這麼重的擔子。”
郭守光瞪大了雙眼,望著這個比自己兒子還要年輕的新任縣丞,能要點逼臉嗎?誰讓你主持大局了,許清廉走的時候分明是把這邊的事情交給了我,你官階比我大不假,可也不能一來到就以一把手自居吧?
胡小天壓根沒把這小小的主簿放在眼裡,擱在過去也就是個秘書長,老子才是縣長,今兒縣委書記不在,青雲縣就是我說了算。胡小天第一天上任就把內心的野望展示得淋漓盡致,這貨有的是底氣,跟這幫基層官員都懶得玩智商,老子從今兒起就要以絕對實力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