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夫人。」我簡要地回答了這個名字,並不願做過多的解釋。
之前,齊眉與竹夫人在地下八層的辦公室裡談崩,暴起射擊,子彈灼燒了竹夫人的髮絲。由此可見,雙方之間存在極深的成見。
作為局外人,我不管他們之間的關係如何,此刻只想透過竹夫人瞭解「鏡室」的地下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詭異變化。
「你有什麼事,向齊眉諮詢也是一樣。」影子舉手,阻止我的撥號動作。
我嘆了口氣:「那就請齊先生進來吧。」
影子上下打量著我,足足過了半分鐘,才按下扶手邊的遙控器,開啟了我進來時走過的那扇門。
同時,他撳下一個送話器的按鈕,低聲吩咐:「齊眉,你進來。」
門口人影一閃,齊眉輕快地走進來,那扇門隨即關閉。
「齊眉,夏先生有事要諮詢你。」影子說。
我再次嘆氣,這些人沒有準確地預見到危機迫近,所以還在拘泥於一些程式、面子的問題,白白浪費時間。這是最要命的,因為在影子召喚齊眉這個過程中,我方至少浪費了五分鐘時間。五分鐘,足夠「鏡室」的電梯運送大量敵人過來了。
長廊盡頭的電梯緊閉著,我相信那裡就是雙方短兵相接的入口,貌似平靜,實則已經劍拔弩張,只差一個崩缺霹靂的契機。
「好,夏先生請問吧。」齊眉立刻走近我。
在影子面前,他的態度非常恭敬,不帶一絲素日的玩世不恭、灑脫不羈。
我低聲問:「『鏡室』下冰湖的情況你瞭解多少?你說過,抽乾冰湖,讓其它水脈中的水都流向這裡來,就能把哥舒飛天釋放出來,是這樣嗎?」
這幾句話是概括了他跟竹夫人的談話,再加上我的推測,才形成的簡要答案。
我只要他回答「是」或者「不是」,那樣能節約大量時間。
「是。」齊眉回答。
「冰湖下除了泉水,還有什麼?水脈大開,除了解救哥舒飛天,還會帶來何種隱患?水脈來自『鏡室』之外,如果有敵人循著水脈長驅直入而來,將會是哪方面的敵人?你肯定已經將哥舒水袖帶來,她如今在何處,能否馬上請她過來見我?」我一連四問,個個都是目前亟需解開的疑團。
在我說話時,齊眉的眼睛一直在不停地眨動,證明他一邊聽一邊在腦子裡組織答案。
久在官場上行走的人,如果連這種「一心兩用」的本事都沒有,那也就不用吃官場這碗飯了。
我的話音剛落,齊眉已經開始回答:「湖底除了泉水,就是容易開鑿疏通的石灰岩、砂岩。從湖底軟殼的外部增加水壓,很容易衝破阻塞,形成粗眼篩網的結構,那麼多方水脈都可以順暢地進來。按我的推算,無論哥舒飛天此刻在哪裡,最終都能借著順流到達這裡。第二個問題,隱患肯定是有的,水脈一開,一定是泥沙俱下,好壞各半。如果是敵人藉機殺入,最有可能是日本幻戲師門派。」
這種分析與我所料一致,而且多方證據也指向了同樣的答案。
齊眉接著說:「我曾經調查過,京津、冀魯、豫皖等地雖然也有江湖朋友對『鏡室』裡的秘密感興趣,但他們暫時還沒有膽量殺到濟南來。畢竟濟南是南北通衢的中原大城,更是山東的省府,其間臥虎藏龍,高手極多。京津兩地的道上朋友不甘自降身份南來,而冀、豫、皖三地則是不敢上門找死。綜上所述,能夠排除國人內訌的可能性。回過頭來再說日本幻戲師門派,這一派中很多弟子都是帶藝投師,既有精於劍道的武士望族後人,也有門派沒落後的忍道大師,更有在中東大漠從業多年的職業僱傭兵。這些人身份駁雜,來歷多樣,戰鬥力也高低懸殊,造成了我們無法做針對性的迎敵部署。」
他的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