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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頁

他的十指長而有力,膚色非白非青,而是左手略紅,右手略黑。

這種紅黑之色,不只是在十指上,而是掌心、手背全有,像是在紅黑兩色的顏料缸裡浸泡過一樣。

「小夏,日寇猖狂,秦王會此際正是用人之時,每一個有志青年都應該為國出力,豈能畏首畏尾,瑟縮不前?你這樣說,我很失望。」秦王說。

我立刻回答:「石舟六合當場斃命,她麾下所有人被秦王會殲滅,這是您親口所說。日寇盡滅,戰鬥已經結束了。」

「哈哈。」他輕笑了一聲,再度望向窗外。

從他的態度裡,我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倀鬼又出現在咖啡館,而更大的日本巨頭接踵而至,我卻糾結於一個石舟六合,豈不是一葉障目、不見森林?

「我要回鏡室去,大家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補充。

「小夏,你錯了,天下大事,殊途同歸。無論鏡室還是長清,都只是同一場戰鬥,即中國的奇術師與日本奇術師之戰。唯一不同的,是雙方的板凳深度。中國人的劣根性實在是根深蒂固,自殘、內訌、漢奸、觀望……以至於本來是一場猛虎搏兔的戰鬥,最後生生把日寇放縱成了獵豹。猛虎對獵豹,這場戰鬥的贏家是誰就不好說了——算了,我不想說太多,只問你一句,也只問一遍,你要不要跟秦王會一起抗日?」秦王說。

我堅持自己的方向:「恕難從命。」

人際交往中,無欲則剛。我既然沒事有求於秦王,所以任何回答都是底氣十足的。

秦王失望了,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垂下眼簾,閉目假寐。

車子由市立五院的路口拐上了經十路,向東飛馳而去。

秦王不可能為了一頓可口小吃而從城西跑到城東,他的真實目的,就是為了跟我在車內晤談。如今,話不投機半句多,他的想法就落空了。

叮的一聲,我正前方的車載影片電話震動了一下,上面出現了連城璧的面部照片。

我按下開關,連城璧的聲音、影象同時傳過來:「夏先生,本來,談判不關我事,但你這樣說,我就不得不為秦王會辯解幾句。秦王會根本無意往濟南發展,因為我們的奮鬥方向一直都是京城。我們在那邊的東二環邊花市大街上已經購買了十幾套房子,作為辦公場所。到濟南來,是要扼殺日寇挺進中原的橋頭堡。這一點,你們山東人是做不到的。也許我不該在背後詆毀山東的群雄,但你想想看,日寇入侵時,韓夫人之流在幹什麼?她們想的是什麼旗袍會、淑女會、烘焙會、美女會之類,要麼就是瘋狂地劫掠寶藏,據為己有。韓夫人很美,也很年輕,但她已經被奢華生活腐蝕,變得毫無戰鬥力,更沒有進取心。夏先生,你能指望著這種人抗擊日寇嗎?」

我無法反駁她的話,因為韓夫人所作所為,正是如她說的一樣。

和平年代,國人早就忘記了一九三七年之恥,自顧自歌舞昇平,其樂融融。

韓夫人當然是有追求的,只不過跟抗日無關。

國人自古就有「偏安一隅、及時行樂」的傳統,南宋皇帝趙構建都杭州時,杭州名為「臨安」,也就是「臨時平安」之意。

中國食素民族與日本食肉民族的區別,正在於「小富即安」和「不知滿足」。

日寇奇術師的入侵,是另一場一九三七之恥,但此次的抗擊主力,只能是中國奇術師,而不是白道人馬。

「夏先生三思,日寇狼子野心,亡我大國之心不死。凡是有血性的年輕人,都不會作壁上觀。」連城璧說。

她的表情極為凝重,與她的年齡極不相稱。

我贊同她的話,但只是「贊同」,因為秦王究竟劍指何方,只有他自己清楚。

「連小姐,你誤會我了。身為濟南人,我知道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