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回應,更坐實了紅袖招的猜測。
「沒事,我只是看不見夏先生,跟你確認一下,他是不是在這裡?」紅袖招問。
連城璧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顫聲回答:「是,他在這裡,放心吧。」
紅袖招頓了頓,冷笑著說:「那好,那我就放心了,祝你們幸福。」
她離開書房門,回臥室去,然後砰的一聲關門。
黑暗中,我摸到沙發邊,跟連城璧並排而坐。
「好了,她應該是陣腳大亂了。」連城璧在我耳邊說。
我心裡有隱隱的不忍,但事到如今,不想再辯。
「任何人想啟用『魘嬰之術』,百分之百是要弄出大事來。昔日,大宋朝後宮的『狸貓換太子』事件,就是因『魘嬰之術』而起。無論是出於哪種考慮,我們都必須知道丐幫的底牌,看他們要怎樣興風作浪。你在沙發上睡吧,我在旁邊陪你。」連城璧說。
我想起身,要她在沙發上睡,但她把我推倒,然後俯身壓住。
那沙發的質量不是太好,當我和連城璧有身體動作時,沙發坐墊下的老式彈簧立刻發出「嘎吱、咔吧」等等一連串莫名其妙的聲響來。
「你睡,我陪你,給我一個對你好的機會。」連城璧附在我耳邊,深情地低語。
「咚咚、咚咚咚」,連城璧在臥室裡敲牆,無言地表示憤怒抗議。
被她如此誤解,我也唯有苦笑而已。
連城璧的臉貼在我胸口上,不住地竊笑,雙肩顫抖不已。
我不再反對,就這樣平躺著,任由連城璧貼在我身上。
外面,小區裡安靜下來,偶爾有發情的流浪貓拖著沙啞的嗓音,憂傷地叫著。
桑園路屬於城市的二環外郊區,到了這個時段,已經萬籟俱寂,進入了世界的深度睡眠期。
人和城市都睡了,但並不代表很多江湖暗流也睡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人夜以繼日、不眠不休地籌劃著名爭權奪勢的未來。
我忽然想到,如果我像連城璧那樣,從陝甘遠道而來,只是把濟南城當做自己生命力的某一個落腳點,她就不會太在意這個城市的未來會怎麼樣。反正,她總是要離開的,揮揮衣袖,不染微塵。同樣,對於美麗、古老、神聖的濟南城而言,她也只是個過客,與高鐵站、長途汽車站每天迎來送往的幾百萬人流沒有什麼兩樣。
我們土生土長的濟南人則不然,因為大家的根都長在這裡,每個人的戶口簿、履歷表上都自始至終有「山東濟南」這四個字,它已經變成了我們的身份標籤,直到世界毀滅之前,它也始終存在。
濟南好,我們臉上有光;濟南差,我們飽受非議;濟南因某些新聞站上輿論焦點,我們也坐不住。
基於這一點,我們前進每一步,都要考慮這個城市的未來。
如果地底發生連續爆炸,那麼地面勢必會發生建築物塌陷的大型惡性事件,引發城市恐慌,讓老百姓流離失所。
我之所以這樣想,是因為撤離地下秘道後,我一度有炸開秘道盡頭的短視想法。過於牽掛唐晚的情形之下,我覺得一路向前炸過去,就能貫通一切,找到唐晚的聲音來處。
現在看來,這種想法真的是滑稽之極,也恐怖之極。
當然是無窮無盡的,只要肯出錢,幾公斤、幾十公斤、幾百公斤甚至上噸都能搞來。濟南周邊有採礦、開山等使用企業,也有專門生產的秘密工廠。所以說,的量是百分之百充足的。
「可是,炸炸炸,炸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呢?」我暗自嘲諷自己的急躁。
很快,連城璧便沉睡過去,鼻中發出均勻、甜蜜、細微的鼾聲。
我只在天亮之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