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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7頁

劫後重逢,我們不自禁地一起伸手,緊握在一起。

「資料在這裡,沒丟。」我把塑膠袋拿給她看。

「是哪一幫人物下的手,有線索嗎?」她又問。

我把花姓老者說的話都複述給冰兒聽,沒有摻加一點點個人觀感,只是客觀敘述。

「他們到底想要什麼?」冰兒不解。

我拍拍塑膠袋:「他們要神相水鏡的線索。」

那時候,我們正好走過一個公交車站牌。

冰兒仰著頭,看站牌上排列著的公交車路線站點。

我知道,從這個位置坐市內的九路公交車就能到濼口一帶,也就很接近昔日日寇渡河之所。

「我找到了,這個車能到黃河岸邊去。」冰兒興高采烈,指著九路車的那一行。

近百年過去,濟南北郊早就物是人非,地理面貌也早就滄海桑田,變換數次,根本不可能再看到當年日寇重兵渡河、直撲濟南城的危局了。

所以,我們兩個只是看著九路車空發議論,不可能登上它去濼口。當然,去也沒用,徒增困惑。

「夏先生,我覺得四周好像有幾百雙眼睛正盯著我們呢。」冰兒說,「哦,準確說,是盯著你,因為你才是真正跟神相水鏡有關的人。至於我,只是偶然闖入變局的一隻小螞蟻。」

她的模樣天真爛漫,幾乎讓我懷疑,當時她跟聞長老在一起的時候,只是一種被動的偽裝。而現在,才是她的本來面目。

我真的看不清她,就像在洪家樓廣場上不曾看清紅袖招一樣。她們是親姐妹,天生就有相同的特質,比如這種將自己深深隱藏的偽裝術。

「夏先生,在想什麼?」冰兒問。

「我餓了。」我直截了當地說。

花姓老者幫我叫的那碗餛飩很香,但我一口也不敢吃。此人神秘莫測,讓我倍感頭疼。

「好啊,我也餓了——」冰兒說。

我笑起來:「一看你這句話就是言不由衷,你剛剛在三點把子肉那邊吃過飯,總不能只隔了一個小時多點就餓了吧?」

冰兒向街對面一指:「不是啊,走到這裡來了,就算不太餓,也得去吃兩個包子,對不對?」

她指著的那家店面是濟南第一名吃草包包子鋪的分店,專營蒸包,號稱「山東第一包」。

中國人的飲食習慣天生如此,南方吃米,北方吃麵。白麵最大的用途就是蒸包子,而最受國人青睞的就是天津狗不理包子,不但曾經出現在國宴上,並且走出國門,行銷全球,是當之無愧的「中國第一包」。

在濟南當地,老濟南人早就把草包當成了山東的「狗不理」,除了讚美,沒有二話,來了外地的親朋好友,都喜歡買草包招待。

「好,走吧,我請你。」我點點頭。

我們進了草包包子鋪,在角落裡坐下,要了一籠荷葉襯底的豬肉灌湯包。

於我而言,吃什麼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必須不斷變換行走路線,甩掉尾巴,隱藏自己。

冰兒只吃了一個包子就放下了筷子,低聲說:「再說說沙縣小吃裡出現的那個老者吧,我覺得這是個值得研究的人物。」

她的眉頭再次皺起來,在兩側眉峰上各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這應該是她的一個習慣動作,每當到了深深思考的時候,就會下意識地皺眉。

我捋清思路,只說重點:「第一、他精通奇門遁甲術,能在一瞬間布陣,手法嫻熟而隱秘,不讓我有絲毫的察覺;第二、他的思路非常清晰,佈局極深,連環不斷,使我們鑽入圈套而不覺;第三、他臉上的面板有些浮腫,像是明星演員剛剛用卸妝水擦過臉那樣,某些部位開始起皮,看上去極不自然;第四、他的個子很矮,在男人的身高標準中,接近侏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