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戰期間,各國都在發展狙擊手小分隊,任何一次大意,都有可能死於遠距離狙殺。
「說說你的來歷——為什麼來中國?怎麼知道神相水鏡秘密的?你的幫手還有誰?拿到神相水鏡後再怎麼辦?你既然敢藐視天皇那麼一定是屬於其它門派組織,對不對?」我一連問了數個問題。
從第一次得知神相水鏡這個名字開始,我就沒遇見過真正懂它的人。所有人都只知道皮毛,一旦深究,便說不出它到底是什麼了。
「好,我說,你聽,但我還有個要求,你得把我說錯的地方糾正過來——過了這麼久我都沒找到它,一定是某些地方做錯了而導致。」他回答。
我點點頭,雙手向前送,槍口重重地頂在他的要害部位上。
「說吧,聽著呢。」我說。
「我從富士山來,師承門派很古老,古老到現代人根本沒聽說過那名字的地步。我的門派代代單傳,師尊授業地點是在富士山內部的熔岩空洞中。遠古歷史上,富士山曾多次噴發,每一次都生成幾百個空洞。空洞內的形狀、地質、空氣各不相同,也就造就了不同的功效。有些地方適合練冷兵器,有些適合練氣功,有些適合練扶桑忍術,有些適合練『飛黃騰達術』。對了,我的門派最擅長的就是『飛黃騰達術』,教導弟子循序漸進,在三十五歲之前取得至高無上的政治地位。如果你關注各國政治的話,很多小國家的權力更迭中都會出現日本大財團的身影,其中一部分的君主則直接成為被遙控的傀儡。從幕府時代至今,我們的門派做了很多事,但自始至終都沒有取得國家頒發的與之匹配的榮耀、地位。這一次,我們不寄希望於別人,而是透過自己的努力尋求解決之道。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只要得到神相水鏡,假以時日,所有大國都將被我的人拿下。而這只是我派爭霸世界的序章,未來某天,月亮照得到的地方全都屬於我,流水經過之處,也全都屬於我……」他的野心全都暴露出來,大到極點,非常驚人。
「很好。」我忍不住讚嘆。
亂世之中的野心家有大有小,而像他說的這一種,則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將古往今來的所有帝王將相全都比了下去。
他很狂妄,但我猜他一定有狂妄的資本,才會毫無遮掩地闡述自己的野心。
「那神相水鏡究竟是什麼?」我問。
就像所有人一樣,我渴望結束「盲人摸象」般的探索階段,直接找到百分之百明確的答案。
「你知道聚寶盆嗎?」他問。
不待我回答,他自顧自地說下去:「聚寶盆能夠將任何金銀珠寶聚於一盆,任憑人拿取,卻永遠無窮無盡。神相水鏡亦是如此,它算得上是另外一種形式上的『聚寶盆』,只不過聚的不是金銀,而是『氣』。它誕生於遠古,由東海鍊氣士發現,後來進貢到中原來——抑或是被中原人掠奪而來。我考據過,那件事大概是發生在中國的西周伐紂、神仙打架的年代。『氣』是世界構成的根本元素之一,沒有它,生命就無法繁衍。有了『氣』,然後才有『表象』,即人的『相』。當一個人的『相』與某位神的『相』吻合時,此人就會在人類社會中貴不可及,成為叱吒風雲的大人物。誰若掌握了神相水鏡,就能隨心所欲地『造神』,推動某個凡人上位,成就一個輝煌時代——」
他正說著,我們背後的天空猛地亮起來。
我回頭看,一團巨大的亮光在鐵公祠和東跨院上方升騰起來,停留在屋脊向上十幾米的地方。
亮光並非雪白色,而是微微偏黃,如同老電影的燈光效果。黃光之中,有兩團黑影各自蜷伏著。
「那是……雙龍奪嫡!」那人也回頭,失聲低叫。
蜷伏的黑影緩緩蠕動起來,各自伸展身軀,露出崢嶸的龍角、遍體的龍鱗、瘦削的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