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她在對你的腦子進行蠶食分析,不當機立斷的話,咱們今晚就栽了。」紅袖招在我耳邊低聲提醒。
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一直很清醒。
我可以選擇「關門拒賊」,拒絕白芬芳的一切請求,但我這次選擇的是「關門打狗」,等她的不軌意圖更深地侵入,我才瞬時反擊,達到一擊必殺的目的。
紅袖招噴出的煙霧很特別,既有普通菸草的味道,又充滿了另外一種類興奮劑的微妙辛辣之氣。
我向她投以感激的一笑,謝謝她的拳拳維護之情。
「現在的情況很詭異,我感覺在這間咖啡館裡藏著某種奇門陣勢,一踏進來,就變得畏首畏尾起來了。如果可能的話,我們還是及時撤退得好。」紅袖招又補充了幾句。
我輕輕搖頭,否定了她的想法。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就是想看看白芬芳手裡到底藏著什麼牌。
我們兩個聯手殺了刀神,在心理上已經結成聯盟,關係越來越靠近。我幫她,她應該幫我,這種利益等價交換關係,才是江湖朋友的本質。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到底去沒去過那裡?」白芬芳問。
我斷然搖頭:「沒有。」
白芬芳垂下鉛筆,在那襁褓上輕輕畫了個圈。
「我猜,這就是你,你在襁褓之中,看到了那裡的情況——對了,把你的雙掌伸出來,我想給你看看手相,怎麼樣?」她忽然改變了話題。
我有些遲疑,但仍然鎮定地伸出雙手,掌心向上,任她審視。
白芬芳微微蹙著眉,盯著我的掌心看了一分鐘之久,卻一個字都沒說。
襁褓中的嬰兒不是我,我百分之百肯定。
「龍嫡?那嬰兒本是龍之嫡系,所以才應該出現在那裡。可是,既為龍嫡,就應該投奔東海,興風作浪……到底哪裡出了問題?他不是你,你不是他,你也不是龍嫡。」白芬芳失望地低語。
我收回手掌,平靜地看著她。
猛地,白芬芳扔下鉛筆,抄起已經畫完的四張畫「嗤啦嗤啦嗤啦」撕成碎片,往地下一扔,頹然坐下。
「抱歉,今晚的事變化太大,我也許認錯人了。你們走吧,再見。」她喘著粗氣,聲音突然變得嘶啞。
我緩緩地起身,並不怪罪她這種忽冷忽熱的態度,點點頭,然後向外走。
紅袖招跟在後面,不明所以,只是跟隨著我。
到了門口,紅袖招又折回來,到我們最早坐過的位子上,拿起那個裝著「梅花公館手記」的塑膠袋。
為了配合白芬芳狙殺刀神,之前我和紅袖招匆匆離去,連最重要的東西都遺落在這裡了。
「喂,兩位,今晚沒有發生過任何事,知道嗎?」白芬芳在我們身後叫。
「我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也不知道你是誰。」紅袖招替我回答。
我們開門走出來,凌晨三點鐘的鞭指巷靜得如同冷森森的巨大墓地一般。不過,向東或者向西,過兩條街就是繁華的省府前街、紅尚坊、芙蓉街,或者掉個頭,向西走出五百米,就能到趵北路護城河酒吧一條街,當先的就是蘇荷酒吧,一個紅遍了中國的最佳夜晚消遣場所。
將軍花園已經回不去了,我們必須另外找地方歇息。
「今晚白來了,沒想到聞長老會夜不歸宿。按照規律,他每天都會在這裡過夜,不知今天是怎麼了。」紅袖招悻悻然。
這是沒辦法的事,我們只能偷偷等待,在不被聞長老發現的情況下,悄悄地引他進入「癔症之術」的環境裡。
殺人很容易,但我們不是要殺聞長老,而是要得到他心裡的秘密。
「走吧,去芙蓉街。」我提議。
我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