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原是胤祥的第四女,雍正初年就撫養在宮中,同婉媞一直玩得很好,雍正七年遠嫁到喀爾喀——沒想到那孩子年紀輕輕就歿了……
“額娘……嗚嗚……小媞好怕……額娘你不能離開小媞……嗚嗚嗚……”
“別哭,”寤生忙撫著她的背心安慰,“額娘永遠都不會離開小媞,小媞就是額孃的心頭肉,額娘捨不得離開小媞……”
婉媞扯著袖子抹掉眼淚,抱住寤生的脖子抽噎道:“額娘要快點好起來……額娘要好好的……”
寤生心頭一顫,雙眸也跟著模糊了,忙強力忍住眼淚,笑著道:“放心吧,額娘已經好多了。”
婉媞小心地摸著她垂至胸前的長髮,原本花白的頭髮中似乎又多添了幾縷銀絲。婉媞小小的鼻翼翕動了一下,偎進她的頸側,閉著眼輕聲道:“額娘,小媞要陪你一輩子,小媞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寤生擁住她,在她發上親了親,聲音喃喃:“額孃的傻閨女……”
“主子,”春喜站在珠簾外,“晚膳的時辰到了。”
寤生點點頭:“傳膳吧,喚八阿哥來一起用膳。”
“額娘,”婉媞抬起頭,遲疑了一下,“小八這兩天在齋戒呢,每天只早上茹素一次,過午不食。”
寤生微微一怔,隨即皺眉:“好好的齋戒什麼?”
“他說要為皇阿瑪和額娘祈福……不僅如此,每晚還要誦經到深夜……”婉媞小聲道。
寤生眉間蹙得越發緊了,滿心無奈,吩咐春喜道:“去把他叫來,就說我有事找他。”難怪這兩天不見那孩子,也沒見下人來回,看來是想瞞著她了。
過了大約兩刻鐘,福惠過來,見額娘和姐姐坐在膳桌旁等自己,額孃的臉色還帶著嗔怪,立刻明白自己這兩天齋戒的事被額娘知道了,訕笑了一下,上前請了安,在姐姐下手的椅上坐了。
“額娘,兒子這兩日正在齋戒,早膳用過,晚膳就免了吧……”福惠看著自己面前的粥膳碟筷,不好意思地笑著道。
寤生卻似未聽見,給兩個孩子布了菜,才放下筷子看著他,柔聲道:“你小小年紀就有這個孝心,皇阿瑪和額娘高興還來不及。可是我們更希望自己的孩子都平平安安的,你瞧瞧,這幾日不見就瘦了許多,讓額娘怎麼能放心?你還小呢,把自己身體養結實了,就是對皇阿瑪和額娘最大的孝順,明白了嗎?”
福惠慢慢垂下腦袋,咬著下唇,半晌才點了點頭,聲音低低地:“兒子明白了……”
寤生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頂,又將筷子塞進他手裡:“傻小子,快用膳吧,這幾樣都是你和姐姐愛吃的,再不用就涼了。”
福惠臉上微紅,嘿嘿一笑:“謝謝額娘!”然後埋頭吃起來。
婉媞笑著瞅了他一眼,也專心用膳,食而不語。
……
過了幾日,弘曆帶著永璜和永璉兩個小傢伙來看寤生。因彤兒和若玉先後生了小格格,正在家照看孩子,再加上天氣冷,若玉身子也不好,寤生打發人去乾西二所送東西的時候也特意囑咐了好些,讓她們這幾個月就在家好好養著,不用過來請安問禮。因此,這會兒弘曆來,只帶了他前幾個月新納的一個庶福晉過來給寤生請安。
寤生原本瞧著弘曆對若玉和彤兒還有幾分真情真意在,再加之這兩個媳婦乖巧孝順心地良善,令她疼愛放心。誰知幾個月前聽說兒子又納了庶福晉,還不知道那渾小子如今究竟又多了幾個屋裡人,就對兒子這種花心之舉有些不喜,連帶著對這個庶福晉蘇佳氏也不喜歡。弘曆幾個月前就想讓蘇佳氏過園子這邊來請安,被寤生以生病不耐煩見人為由推了。前兒因寤生說起好幾日沒見孫子很是想念,弘曆今天便乘機讓蘇佳氏帶著孩子過來。
“靈惠給額娘請安,額娘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