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層,寬敞的樓面,上下一起,擺設酒宴,也足足可以擺出三十多席。
這天黃昏,兩座酒樓都已賓客雲集,樓外仍有川流不息的人群在進出,只不過每一個進出的人,都要經過兩道關卡的檢查,才能放行。
守在第一道關卡的灰衣大漢,全都是漕幫淮安分舵的幫眾。
至於守在第二道關卡的則是一群身軀矮短,卻個個剽悍的黑衣人,他們的臉上毫無表情,站在兩座酒樓的門外守衛,目光炯炯的注視著大街上的路人,望之讓人生畏。
淮安府衙門的大捕頭陳浩,聽到悅賓樓和懷信樓都整個被漕幫幫眾包了下來,宴請重要貴賓的訊息,著實吃了一驚。
他唯恐江湖人物集聚一堂,引來什麼糾紛,基於本身的職責,於是帶著十個手下差役,匆匆的趕了過來。
遠遠望去,整條大街雖沒封街,卻是聚集了上百人,把兩座相鄰的酒樓都圍住了,不讓人自由進出。
陳浩暗暗嘀咕,心想漕幫要宴請貴客,怎會不把自己算進去?就算是來了幫主,也得有自己一份才對。
可是這一回偏偏如此神秘,連招呼都沒打一個,就包下了兩座酒樓,三間客棧,說是款待蘇州來的貴客。
他跟身邊的捕頭道:“他媽的,張立夫到底玩什麼花樣?擺出這麼大的場面,連老子都不打個招呼,簡直太瞧不起人了。”
他身邊的那個捕頭見他發牢騷,也附和著道:“這幫人真的是越來越囂張了,他們……”
他一眼看到漕幫淮安分舵主張立夫領著二十多名大漢站在懷信樓前說話,於是話聲一頓,道:“頭兒,你看,那不是張立夫嗎?”
陳浩摸了下腰際的刀柄,抬起頭來,道:“走,我們找他去!”
他昂首闊步的走了過去,老遠便高喊道:“張分舵主,張立夫兄……”
黃昏的餘暉照在張立夫臉上,顯得一片焦黃,看起來好像生過一場大病,可是他卻一臉興奮之色。
遠遠聽到陳浩的喊叫聲,張立夫快步迎了過來,抱拳道:“陳大捕頭,多日不見,近況可好?”
陳浩斜眼望了一下燈火通明的悅賓樓和懷信樓,揶揄道:“怎麼啦?我們張分舵主宴請貴賓,卻還要街上招呼,豈不是有失身份?”
張立夫臉上堆笑,道:“陳大捕頭,你弄錯了,不是在下要宴請貴賓,是我們幫主和副幫主包下兩座酒樓宴客。”
陳浩道:“哦!是什麼重要的貴客,竟然要包下兩座酒樓?”
他冷冷笑了笑道:“我聽說你們還包下了三間客棧,準備迎接三百多位的客人,對不對?”
張立夫點頭道:“陳大捕頭說得不錯,這回來的貴客,大概快有四百人。”
陳浩道:“都是哪些人?別說都是漕幫的重要人物吧!是不是江湖上的聚會?”
他歪著頭看了看那些站在懷信樓大門口的剽悍黑衣大漢,又道:“你們包下三間客棧,連路引都沒拿出來,誰知這些人是個什麼來歷?本官基於職責,總得查一查,對不對?”
若在以前,他擺出這種態度,張立夫跟著的動作便是雙手奉上白銀或者銀票。
可是這一回張立夫卻是笑了笑,道:“陳大捕頭,在下勸你還是不要查的好。”
陳浩兩眼一翻,道:“為什麼?”
張立夫道:“我們這回從蘇州過來,是乘坐幫主的那艘座船,另外還有兩艘客船上,是載著八十多位貴客,除此之外,還有十二艘驛船……”
他頓了下,道:“那十二艘驛船,都是姑蘇驛裡最大的船,每一艘都可載運五十人以上。”
陳浩吸了口涼氣,回頭看了看手下弟兄,道:“有沒有訊息傳過來?是哪位蘇州的官爺過來了?”
那些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