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需要見證一場廝殺了,來平復他骯髒又不堪回憶的過去。
此時號角已吹響,奴隸的廝殺也開始了。
相比起獵場上一具具冰冷又腐爛的屍體,圍場上正在進行的一幕幕,卻讓趙瑤的心情一點點沉重起來。
為了搶奪那支寫著免死的箭,奴隸們如同瘋了一般,前一刻依依相偎的人,轉眼就成了可殺的敵人,拼勁全力,拿起箭刺殺了身旁的人。
這種以性命作要挾,逼著奴隸們撕裂最後的人性,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這樣的遊戲,她實在提不起興致來,微過了別頭,權當看不到。
“姐姐。”
瘋狂的喊叫和哀嚎,在圍場上此起彼伏,他輕柔的一喚,仿若在她乾涸的心間注入了一汪清泉。
“姐姐是不喜歡看這些?”
“是啊。”她回答地誠實。
姬忽笑了起來:“那不如我陪姐姐說說話吧。”
雖不知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趙瑤覺得,總比觀看奴隸廝殺的好,尤其是現在已殺到了最為激烈的時刻了:“那就說些什麼吧。”
兩人的位置比鄰,但案几太長,他們並不靠近,姬忽拿起了墊子挨著她坐下,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小心地問著:“姐姐,那塊血玉,你可用了?”
趙瑤尷尬地‘呃’了聲,不知該如何回答。
無奈姬忽不停地追問,撲閃著纖長的睫毛,可憐巴巴地等待她的答案:“那可是我用血作引子的,姐姐你。。。。。真的沒用?”
“我。。。。。。”
就在趙瑤微紅了臉頰,侷促不安時,姬忽微揚了嘴角,已然地下了結論:“哦,那就是用了,如何,姐姐可有覺得舒暢了不少?”
忽略了把血玉放入體內的步驟,趙瑤慢慢地開始回憶起了那日:“的確有感覺,當時有一股暖流遍佈全身,幾天過去了,我的傷勢也好了七七八八了。但是有一事。。。。。。。”
起初放入體內時,那塊血玉好似會咬人。。。。。。。
他以樽擋面,問得不動聲色:“哦,還有一事?”
趙瑤搖頭,揮去了那個想法,也許是自己的錯覺也說不定啊。剛想回答時,圍場上的貴族們紛紛起來,譁然出聲,她心頭也是一緊,發生什麼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快了快了,讓小几幾帶著女主奔走~
☆、第十九章
廝殺至現在,圍場上只剩兩個奴隸了。
在座貴族心中那點嗜血的慾望,徹徹底底被點燃了,睜著猩紅的雙目,緊盯著原始又血腥的獵殺遊戲。
沒了武器,兩個奴隸徒手相搏,在黃沙上滾成一團,用牙齒撕咬,用雙手猛掐,接下去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搏鬥了。
這時,其中一個奴隸被活生生咬下了半隻耳朵,他痛苦地捂著殘耳,滾在黃沙上哀嚎著:“啊啊啊!”
趙瑤心頭抽動,猛然縮回手指時,不小心打翻了案上的酒樽。
咣噹一聲,銅器撞出的巨響突兀又刺耳,不少貴族的目光都好奇地投向了這裡,還是姬忽厲聲吩咐了阿容:“還不過來收拾?”這才替她圓了場。
“是。”
阿容面無表情地起身,跪在他們之間,恭敬地收拾著案几。
耳邊不時地傳來姬忽的關切,她低著頭,抓著抹布的手慢慢地攢緊了,心中掠過一絲冷笑。到底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不過是受了點驚嚇就有人關懷備至了。
那死了的阿錯呢,可曾有人記得?
公主從前那樣寵他,他死後,也未曾提及隻言片語,現在更是與公子忽糾纏不清。。。。。。。。
若阿錯在天有靈,她真的很想問上一問,這就是你喜歡的公主,你為之舍了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