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接駕了,那麼大王一定會認出她來,到時就是她的死期了。可不前去,也是死罪。趙瑤蹙眉,說道:“就說我身子不爽,不宜見君,還請大王體諒。”
“是。”
隨著管家告退,趙瑤便入內,命人端來了藥,並不喝,只放在遠處做做樣子。如此,一踏入廊上就能聞到這股味道了。
雖說朝堂上知道公子歧有個夫人,但誰也不知是誰,只要瞞住了這關就可以了。大王也總不至於前來一探究竟吧。
正想著,廊上一下熱鬧了起來。
“這別院真是不錯,嗯,怎麼有股藥味?”是個醇厚的聲音,一聽便知是個威嚴之人。趙瑤已斷定了,這人一定是大王了。
“回大王,前邊院子就是夫人住了的。我們夫人懷了身孕,今日精神不好,實在不宜見君,所以。。。。。”
“哦?”秦王贏巳低低地揶揄著,“算起來,公子歧的夫人也是寡人的弟媳,寡人於理也該去探望的。”說罷,也不顧管家在那裡委婉地攔著,他倒好,大步一邁,直接推門而入。
幸好趙瑤在面上蓋了塊帕子。
身旁的女奴代為說話:“大王,我家夫人面上出了些東西,怕是會傳染。。。。。。。”
幾個跟在贏巳後面的將領紛紛退後,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唯有他一人,表情淡淡的,擺手:“無妨,寡人既是天子,又怎會懼怕區區小病?”
床榻上的趙瑤渾身一愣,怎麼會這樣,擅自闖入女子閨房已是於理不合了,現在連傳染病都不怕了?難道說這大王知道了什麼,打定了注意要揭穿她的身份?
聽著那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也跟著緊張了起來,撲通撲通,好似要跳出喉嚨了。
這時,有一道急促的聲音及時飄來了:“大王!”
眾人趕忙回頭。
卻見一身白衣的公子歧朝著床榻飛奔而去,雙臂一伸,牢牢地將他的夫人摟入懷中。他彎腰,對上了她緊張的臉龐,他低低一笑,用兩人僅聞的聲音說道:“別擔心。”
眾人不知所措,這是怎麼回事?公子歧不是在咸陽嗎?
顯然贏巳也是如此想的,他沉聲,毫無溫度地說道:“公子歧,你怎會在此?”
“回大王,夫人懷了歧的孩子,歧自當掛心,倒時大王遠道而來,歧沒有前去接駕,實屬失禮了。”贏歧笑得溫和,但是綿裡藏針。
“呵呵,寡人途徑此地,想起來幼時就在這裡住過一段時日,這才過府探望一二。”贏巳轉身,笑著責備他身後的大臣,“寡人一時忘情了,你們也不勸著寡人嗎?”
“是是是,臣等疏忽了。”大臣們齊齊抱拳。
趙瑤心中嗤笑,這君臣之間真是默契十足,一搭一唱,配合得天衣無縫。但瞧著大王的樣子,是沒有離去的打算,他的腳步反而越發靠近了。
“方才聽聞歧的夫人病了,寡人。。。。。。”
這時贏歧朝她使了個眼色,趙瑤會意,開始裝起了疼痛:“我的肚子。。。。。。哎,我的肚子好痛。。。。。。。”
“還不快去請醫官?”贏歧急忙說道。
不一會兒,醫官就到了,這人是府中備下的,也是公子歧的人,趙瑤一看,也放心了不少。只見那醫官快步入內,把了脈,神色一凜,拿出了為人醫者的姿態:“不好,夫人動了胎氣!微臣要趕快為夫人施針,還請大王暫避。”
贏巳愣了片刻,想著不管這動了胎氣是真是假,他是再沒有留下的道理了,隨即頷首:“嗯,那都出去吧。”走了幾步,又似不甘心般,目光冷冷地朝著裡屋望了幾眼。
半響,人已離去了。
裡屋還是一片寂靜。
贏歧做了個手勢,那醫官也是個明白人,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