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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還有區別嗎?

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無論是現實還是夢幻,我都找不到出路,我都已經找不到出路,我似乎被綁住雙眼走在分岔路上。

我輕輕的從樹下站起來,今晚的風太大,颳得頭髮凌亂,颳得衣袂翻飛,風捲起的沙塵,迷了我的雙眼,擦一下,竟然擦出了眼淚,多難得,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自己眼中有淚了,我以為我的淚已經流光了,原來眼淚總沒有流光的一天,就如哀傷痛苦沒有滅絕的一天,它要來的時候就會洶湧澎湃地湧來。

我轉過身子,衣幕中,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身影,在黑夜中駐足,他眼望著我寢室的燈光,身影是那樣欣長,不知道是不是夜太冷,月太幽的原因,我竟覺得他的背影是那樣的狐獨,那樣的寂寞與悲涼,但已經與我無關了,從孩子失去的那一天,從邊國滅亡的那一天,我已經不允許我對他還有一絲一毫的愛,我也無法再對他有一絲一毫的愛,一分一毫的情。

他聽到聲響,轉個身子,四目相對,我的雙眼空洞而無情,他的雙眼迷濛而深邃,我默默地從他身邊經過,沒有對他說一句話,也沒有再皇他一眼。

他的出現不會再讓我驚喜,也不會讓我有任何心悸,我有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

“你之前不是跪著求我見你嗎?你不是想方設法勾引我嗎?現在國已沒了,家已沒了?我也沒有利用價值了,連一句話都懶得與我說?”他的聲音突兀在寂靜的夜響起,依然很刺耳。

我不理他,我發現聽他說話很累,我發現站著很累,我發現張開嘴巴很難。

我徑直走回寢宮,繼續倦縮在床上,想將身上的寒意驅趕。

“你這算什麼?你變啞了是不是?”他居然跟了進來,我依然不理他,我沉得好睏好睏,困得只想閉上眼睛睡覺。

但他並不想放過我,硬是將我拽下床,他還是那麼蠻狠,還是那麼霸道。

我冷冷地看著他,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輕輕拍打著身上的塵土,他的目光突然移向我平坦的小腹,滿眼震驚。

“孩子呢?”他震驚地問我,聲音急促,帶著驚嚇。

“孩子?沒了。”我依然冷冷地答他,看到他驚嚇的神色,我竟然有一種報復的快意。

“沒了,你竟然說得那麼輕貓淡寫。”他似乎很生氣。

“輕貓淡寫?這孩子與你一絲一毫的關係都沒有,沒了,你不是更開心嗎?起碼也不會看著那麼刺眼,這不是你求之不得的事情嗎?”我的聲音帶著諷刺。

“怎麼回事?”他似乎已經想不起他曾經是怎麼對待我,他似乎己經忘記當日他是多用力地推我,現在他居然來問我什麼原因,真是好笑。

“我覺得他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我覺得他應該下地獄,所以我不願意他來到這個人間,我自己親手殺死了他。”我突然大聲地笑起來,聲音帶著刺骨的寒意,帶著讓人顫抖的殘酷。

“你——你——”我看到他的臉變得鐵青。

“說,這孩子是誰的,說——”他真是一個矛盾的男人,之前一口咬定孩子不是他的,孩子是一個孽種,如今卻又要問我孩子是誰的?如果我說孩子是他的他肯定不相信,我如果說孩子是莫優的他一定又會發火發狂。

但現在他無論他狂也好發火也好,我都己經不會在乎。

“你忘了嗎?這孩子是莫優的,這孩子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來問我幹什麼?孩子長在我肚子裡,我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我覺得我沒有能力撫養他,我覺得他不適合在冷宮裡生活,所以我不要他了。”我冷冷地說。

“你——”

“孩子是不是我的?是不是因為我不肯出手救邊國而——”他的眼神變紅了,我長長嘆了一口氣,我說孩子是他的時候,他死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