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陳京疑惑不解,大半夜的,一陌生婦女,抱著孩子蹲在自己家門口,這是哪門子的事兒。
女人沒回答陳京的話,只是上下打量陳京,過了半晌,才冷不丁的來了一句:“咋這麼年輕呢?你是不是陳局長啊?”
“我是陳局長,同志,你直接說事兒吧!”陳京道。他抬手看看錶,十二點半了,這哪裡來的一個女人呢?
女人有些拘謹的抱了抱懷裡的孩子,看得出來,她在這裡待的時間夠長了。陳京隱約還看見,她腳擋住的還有一隻皮箱,好像是遠行而來。
但這人口音又是地道的澧河腔調,陳京一時無法判斷對方的身份。
“我叫徐麗芳,門口擺燒烤攤的老徐就是我爸媽!”女人道。
陳京一愣,道:“哦,哦,我知道,我知道,那徐姐,你這是……”
“上次我家燒烤攤被雷哥的人找麻煩,是你出面幫了忙,我這特意來謝你呢!”女人笑著道,她抱著孩子有些吃力,邊說話邊麻利的換了一隻手。
“那個小事,不用謝!徐叔都是老實人,我們算是老朋友了。偶爾有幾個地痞鬧事也不算大事……”陳京道。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用鑰匙將門開啟了,進門開燈,女人站在門口畏畏縮縮不知道該不該進。
陳京剛開口想說話,女人卻開口道:“才不是呢,那天雷哥的人就是故意去找茬的。他們早就放言了,讓我爸媽的生意做不下去,我家燒烤攤擺到哪裡,他就讓人砸到哪裡……那天虧得是你,不然……”
陳京皺皺眉頭,他隱隱約約感到事情有些複雜,女人口中的雷哥陳京也聽過了其名聲。
在澧河這一帶的地痞流氓中,這個雷哥算是一個頭。縣城算不上黑社會,但是雷哥算是帶有黑社會性質團體的頭領了。
陳京仔細的再次打量女人,女人的容貌的確頗有姿色,即使是素顏,依舊風韻流露。
說起來陳京和老徐兩口子算是熟人了,而且陳京還在老徐家吃過年夜飯,但從來就不知道老兩口還有一個女兒。當然,陳京也沒有問他們家裡的人員構成。
女人見陳京沒有阻止自己講話,話匣子一下開啟了,她說話很利索,雖然條理性不強,但是沒用多少時間,陳京終於聽懂了女人表達的內容。
女人的男的兩口子關係搞不好,男人在外面胡亂賭博,將家裡的錢輸得精光。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男人偷偷出門打工了,將女人留在家裡對付那些債主。
徐麗芳一個女人,又哪裡能夠應付這樣的局面?
當時徐麗芳在縣城的某老闆家做保姆,在沒辦法的情況下,她就將自己的情況告訴了老闆。
這老闆很熱心,給她出主意,想辦法,最後還幫她利用關係讓她跟她男人離了婚。這婚離了,徐麗芳自然就不用面對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兒。
可她正舒一口氣的當口,又有事兒來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幫她的那個老闆原來是看中了她的姿色,某天趁老闆娘出去後就對她提出那個要求。徐麗芳哪裡肯做那種不堪的事兒,自然是百般推脫抵抗。
男的屢次要求被拒絕,最後惱羞成怒,威脅徐麗芳,稱如果她不從,就讓那些債主繼續來找她要債。
徐麗芳嚇得不輕,工作也不敢要了,就連夜從老闆家裡逃了出來,由於沒地方去,就帶著孩子躲在了自己的父母家。
可是那老闆神通廣大,硬是找到了徐麗芳的所在……
然後這後面的這些什麼燒烤攤鬧事啥的,一切的一切根源都是因為前面的那件事兒……
女人娓娓道來,眼淚嘩啦啦的掉,最後她道:“我想好了,澧河我是呆不下去了,明天大早我就準備帶著孩子出去。在外面做點啥伺候人的活兒,能夠養活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