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砂石上緩緩停住,姬莉雅對跟在後面的少年招招手。
“千辰,過來。”
千辰緩緩站在獨角駝身邊,姬莉雅將手裡的韁繩交給他,說道:“一路往前走就可以了,什麼時候走到沒有路就到地方了。”
“好的。”
千辰平靜的說道,他牽著駝獸走上了那座黑紅色大橋。
大橋頗有些年頭了,橋面上遍佈著黑紅色的鐵鏽,一些破舊的帳篷矗立在橋面上,帳篷頂端掛著旗幟,旗幟上有九個腦袋的圖騰,在風中獵獵作響。
一些衣著破爛骯髒的小孩從帳篷裡嘻嘻哈哈的鑽出來,他們手裡拿著劍魚骨打打鬧鬧。
看見那個穿著島主護衛白龍服裝的少年,手裡牽著一隻獨角駝緩緩從他們面前走過。小孩下意識的停下了動作,站在橋面上困惑的看著來人。
幾名枯黃頭髮的女人從帳篷裡鑽出來,看見獨角駝上坐著的那尊穿著黑白長袍的雕像,不由悚然一驚,趕緊彎腰護住了那些小孩,並且將他們的頭給按了下去。
千辰看著路邊的小孩和婦女,他們穿著破破爛爛,身上也多半被紋身爬滿,那些青黑紋身甚至覆蓋在他們的臉上和眼睛裡,讓他們的真實模樣都看不清。
鎖鏈自千辰的手腕垂在橋面上,和橋面碰撞發出叮叮噹噹悅耳的聲音。姬莉雅面無表情的坐在駝獸上從橋面走過,既不看那些小孩,也不看千辰,只是看著無望海的霧氣。
直到穿過那片破舊的帳篷區,她才對千辰輕輕說道:“這些人過去都是達達島的居民,現在已經成為淹神的信徒了,這些年侍奉淹神的人越來越多了,只怕要不了幾年,淹神的圖騰就會插滿達達島的每個角落。”
“唔。”
千辰應了一聲。
他不知道姬莉雅在說什麼,也不在意姬莉雅在說什麼,這些東西好像和他的工作並沒有什麼關係。
“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些靠海的居民,如果不去侍奉大海的主人,靠什麼生存呢只是變幻莫測的大海從來不會對它的信徒有什麼仁慈可言”
“唔。”
姬莉雅騎在駝獸上自言自語,千辰也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
伴隨著深入,帳篷消失了。等到夕陽在地平線上完全落下之際,就連身後的達達島也消失在了霧氣之中。那十五米寬的鐵製大橋上只剩下了姬莉雅和千辰還有那隻獨角駝獸。無望海的海水衝擊著大橋的基座,發出轟隆隆的聲音,混合著鎖鏈叮叮噹噹的碰撞橋面聲音迴盪在兩人耳畔。
伴隨著夜晚的潮汐,一些藤蔓從大橋的基座上悄無聲息爬了上來,它們遍佈在大橋兩側,伴隨著海風微微舞動,在朦朧的夜色中開啟,露出其中一些淡藍色的熒光內芯,它們就像一隻只散發著微光的眼睛一樣,在鐵橋兩側盯著走過的少年和雕像,景象有些詭異。
“這東西你見過麼?”
姬莉雅指著那些有著藍色熒光的藤蔓問千辰。
千辰搖搖頭,他當然沒見過,即便是見過只怕他現在也忘了。
“這是海蛇藤,在海中生長,在陸地交配,你不要看它一幅柔弱無骨的樣子,但是它們可是有毒的哦,如果你不慎被它們劃傷,那你可得癢好幾天了。”說著,她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一根海蛇草,將它頂端揪斷。斷裂的海蛇草在她手中扭動掙扎,表面伸出很多彎鉤尖刺。
“當然啦,它們是傷害不到我的了,你知道為什麼嘛?”
“不知道。”千辰說道。
“因為我是石頭啊,哈哈哈~”
姬莉雅得意的哈哈笑起來,她把海蛇藤往千辰臉上微微一蕩,千辰別過頭,漫不經心的躲開了姬莉雅的襲擊。
“哇,你反應很快呀。”
姬莉雅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