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點吶吶的。旁邊牛世平的助理很乖巧地趁機開溜:“老闆,不如我上去幫你拿檔案就好,你們聊!”
“沒關係,我就走了。”田可慈瞟他一眼。“你忙吧!”
“等一下……”還是忍不住叫住那個俏麗身影。牛世平看她回頭,對著那張精緻的瓜子臉,反而又說不出話來了。
“叫我等一下幹什麼?”田可慈揚起臉,直率地問:“你不是還在生氣嗎?一定不想看到我,我還是先走為妙。”
“你……”牛世平的行動比思想快,他腦筋還沒轉過來,手就已經像有自己意志一般,伸出去扣住那纖細的腕。
“幹嘛啦?”再度回首,嬌嗔責問。
那樣的嫵媚讓牛世平簡直想要馬上投降,不過他還沒忘記自己正在生氣,所以清了清喉嚨,略咳一聲,掩飾他的失態。“沒什麼。你要回家了嗎?”
“不然我還能去哪裡?”
牛世平沒有答腔。
他沒有任何表示,也沒有說要送她,可是卻還是握著纖纖玉手不肯放。
“麻煩你放手好不好?我要去搭捷運。”田可慈說。她瞄他一眼:“你幹嘛拉我?這樣我怎麼走?”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它就自己動了。”牛世平沮喪地看著自己的右手。
黝黑的大手中,包握著雪白的小手。顏色對比強烈,他呆呆看著。
唉,自己怎麼這樣沒出息……
“算了,我送你吧。”他最後終於挫折地這麼說。
田可慈忍住想笑的衝動,她咬著紅潤的唇,慢慢地說:“你不是不想跟我講話嗎?幹嘛還送我回家?”
“我們在車上可以都不講話啊。”牛世平異想天開地提議。
“好,是你說的!”
結果兩人還真的一路都不開口,你撐我也撐,就是不交談。車子裡面安安靜靜,只有CD播放的音樂聲,悠揚流洩在兩人之間。
沉默持續到田可慈家樓下,安靜的巷道中。
快兩個月之前,就是在這裡看到沈至康跟自己拉拉扯扯,之後他就不曾再來過了。情況也是從那時開始奇怪。田可慈想到這裡,忍不住偷看他一眼。
牛世平的表情還是很嚴肅,側面看見他挺直的鼻樑和緊抿的唇,濃眉似乎也微鎖,好象在思考什麼嚴重的事情似的。
“阿樺陪顧惟軍去日本做檢查了。”田可慈突然打破沉默,不過有點沒話找話講的樣子。
“喔。”反應不是很熱烈。
“你媽媽打過幾次電話給我,都問我可不可以去基金會幫忙。”
“我知道,她也跟我提過。”還是有點冷淡。
“我每天都在想你到底在生什麼氣,想到現在也還沒想出來。”
牛世平聞言,已經沒辦法繼續故做冷靜,他倏然轉頭,炯炯的眼眸直盯著田可慈的臉蛋看。
“你還是沒想到?”他很挫折地質問:“你這麼聰明,怎麼可能沒想到?”
田可慈鳳眼一瞪。“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哪知道你在鬧哪門子的脾氣啊?告訴你,我想說這些話已經很久了。你要是對我有什麼意見,或是懷疑我跟沈至康有什麼瓜葛,可以直接問啊!這樣耍性格幹嘛?”
鬧了半天,忍了這麼久不找她,以為她會好好反省的,沒想到這位古靈精怪的田小姐,還居然完全無頭緒、不知道他在氣什麼!
牛世平真是被她完全打敗。
“算了,時間已經很晚,我該回去了。”牛世平放棄了,他用手耙梳了一下短髮,疲倦地問:“你想說的都說完了嗎?”
田可慈看看錶,然後慢條斯理地接下去:“差不多都說完了,只剩下一句。”
“哪一句?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