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五人一夥兒劫財的鬍子,所以販缸的都會結伴組團一起出行。結伴的團隊一般都是親戚或相當親近的朋友,一個團隊少則三、四輛驢馬車,六至八人,多的七、八輛車,十幾個人,以保障販缸能夠一路安全順利。在販缸的團隊裡,刀劍棍棒等簡單的防身傢伙是必備的,有的團隊還備有洋炮、大蓋槍等槍械,顯示著販缸路上是多麼的艱難兇險。
“大哥,爸爸是咋地啦?是病了?”鐵山還不知道爸爸因為什麼躺在了炕上,他焦急的眼神望向大哥。
“爸爸腿被鬍子用槍打傷了。”鐵棟說著把兩個弟弟帶到西屋。他背靠著牆壁坐在炕頭上,面對著鐵梁、鐵山焦急的眼神,講起事件的經過。。。。。。
原來,爸爸他們這一次賣缸非常的順利,還沒走到赤峰呢,在一個叫作平莊的小地方,就把缸全賣完了。大夥兒都很高興,購置齊回城的草料和吃食後,便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家的路途雖然遙遙卻一點兒不寂寞,馬車在寂寂無人的小路上不急不緩地跑著,馬脖子上的鑾鈴聲,譁鈴鈴地傳出去很遠。坐在馬車上的人們掙了錢,心裡高興話兒就多了起來,聊著聊著自然就聊到咋個花這筆錢上來。
“寶加二哥,咱這趟掙了錢,來年想幹點兒啥”後面的馬車上傳來寶仁高聲的問話聲。寶仁和寶加是同一輩份的本家兄弟。
“我想過完年離開耕還有段日子,咱大夥商量商量,能不能再跑一趟?”寶加臉朝著後邊的馬車,大聲說道:“開春後我想蓋三間廂房,這不,鐵棟也快到訂婚年齡了。”
“行啊,回去咱再商量。”後面寶仁的聲音再度傳來:“寶樹大哥,你呢?”
鐵山的大伯叫寶樹,他說:“我那幾個大的都是姑娘,不著急用錢,我打算來年讓鐵成和鐵山一起去私塾唸書去。”他停了下又說:“寶仁,我記得你的孩子也不小了,有啥打算嗎?”
寶仁:“我那個大的過年也十歲了,腦子還不笨,來年讓他也和鐵成、鐵山一起唸書去咋樣?”
後邊寶仁的聲音剛一停下,寶樹就接上說:“行啊,讓他倆一起去,上學下學的路上多個伴兒,咱大人也放心。”寶樹說著跳下馬車,等寶仁的馬車過來就跳上去坐在寶仁身邊:“你說定了,過完年咱倆就去黃家灣先生家走一趟。”
“行,那就說定了,到時咱倆一起去先生家。”倆人拿出菸袋和火柴,裝上煙點上後,就邊抽邊聊了起來。寶仁感慨道:“唸書好啊!別像咱倆這樣,斗大的字兒一個也不認識,連自己的名字放在面前都認不出來,就像個睜眼瞎子!”馬車上寶仁的聲音裡,感慨中帶著一股辛酸的味道。
“誰說不是呢!唉、咱也沒太大的期望,只要孩子能寫會算就行。”寶樹附和道。
馬車不急不緩的向前跑著,道路兩旁那光禿禿的丘陵不停地向後退去,偶爾出現在視野裡的小村莊,也是一派枯槁灰敗的景象,嫋嫋升起的炊煙也是灰濛濛的、彷彿受到壓抑般浮蕩在村子的上空。寶加坐在車上看著前方那高高聳立的大黑山,已隨著馬車的行進在越來越近,心想過了這座山,就離朝陽不遠了,離家也就不遠了。
大黑山山體雄渾勢險,越到近前越能感覺到它帶給人的壓力。寶加他們的三輛馬車就像被山勢給壓迫在山腳下,一輛緊挨著一輛,順著山腳下的車轍小路緩緩前行。在轉過一處山腳後,突然從路旁草叢下跳出五個蒙著面的手持刀槍的鬍子,前邊三個、後邊兩個地堵住他們前進和後退的路。五個蒙面鬍子中,堵在後面兩個人的手裡端著大蓋槍;前邊的三人一個手持大蓋槍、一個手握雙機腰別子槍、另一個手裡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大刀。
攔在前面的三個鬍子中,那個手握雙機腰別子槍的走出來,厲聲喊道:“都下車,把錢物放在車上,站到一邊去。聽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