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一語打斷:“更何況,我現在便已不喜歡你。遑論幾年以後。所以,先生,您的好意金藍心領了。”
快刀斬亂麻般,不再讓這惹人尷尬的話題繼續下去。
文思衍大概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答案,一向追著他跑的小姑娘突然就轉了性子。一時間竟無言以對,呆若木雞。
金藍瞧瞧亭外不知何時突然飄下的薄雪,想起初華殿的炭火可能不足,別把小孩凍著了。她現在的目標可是把小孩養得結實些,雖然他舊傷已愈,但那長期營養不良的身子骨卻是還需要多補幾年才能補回來的。
也不知劉全有沒有想到去給他家主子添些衣裳?
一想到那小太監二楞子的性格,金藍便覺得他不靠譜,還是得自己回去才行。
她看了看發呆中的文思衍,心說既然把話都說開了,自己又跟他沒別的舊好敘,這便悄悄得走開算了。
於是,便站起身,福身道:“多謝先生為金藍多番著想,只嘆金藍無此福分。今日一別,怕是相見亦難。金藍便先在這裡祝先生鵬程萬里、富貴加身。”說完,轉身就乾淨利落得要走人。
卻聽背後文思衍輕輕一嘆:“藍兒,我知道當日在太學院救下四皇子的是你。”
金藍心下“咯噔”一聲,暗道一聲“不好”。沒想到那般偽裝,還能被人認出?而且,這位文太傅看上去雖然道貌岸然、謙謙君子,但誰又知他心裡想些什麼?
金藍在這兒待得久了,自然知道這皇宮中,每個人都有那麼點小心思。這位這時突然道出這話,到底有何目的?
見金藍停住腳步,文思衍接著道:“雖然你掩了面目,但你那輪廓身形,我還是能認出來的。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變得那麼厲害,在幾位皇子甚至是那麼多宮女撲打中還能遊刃有餘,並且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得帶走重傷的四皇子。你不願意說,我也不會逼迫你。只是這裡是皇宮,確實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金藍嘆口氣,決定賭上文思衍的溫善:“金藍先謝過先生沒有告發之恩。金藍也知這地方不能待,要不我怎麼會嚮往外頭的天高海闊?只是先生也許不知,四皇子對金藍有恩,金藍又是個有恩必報的人。而且先生是從前朝而來,定是知道四皇子的可憐身世。金藍想了又想,這個時候,還是不能離開皇宮、離開四皇子。”
說著又要離開,文思衍急了,一把抓住金藍:“可是,你只是個小宮女,這宮裡的那些爭鬥又跟你有什麼關係?”
手下攥得緊,眸中更是憂思焦慮,不同尋常。
金藍抬頭看了看他的神色,突然就覺出幾分不對味來,試探開口:“先生,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
文思衍一愣,而後迅速道:“藍兒多心了,我有什麼事是要瞞著藍兒的?”手下卻是不顧及男女有別,依舊緊緊攥著金藍的胳膊,彷彿怕她溜了一般。
金藍眯了眯眼:“那先生為何抓著我不讓我離開?”
文思衍訕笑:“這不是還有話沒有跟藍兒敘完嗎?”竟有幾分心虛意味。
金藍聯絡前後,一般人見求婚未果,都該有幾分尷尬,更是恨不得從此不見,更何況這般風姿優雅的公子。畢竟任何人都會覺得自己這個小宮女若是能入文太傅的眼,那必是修了幾輩子的緣的。
可是這位卻不走尋常路。在自己利落拒絕他的好意後,他竟然又用當日太學院之事留住她的腳步。此招不靈後,更是直接上了手腳,生生扯住她的去意。
這總總所有,都向她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文思衍在拖延她的時間!
可是為什麼要拖延?她不過就是想要回初華殿罷了!
突然,金藍心下一顫,靈光一閃:初華殿,出事了!
頓時,金藍冷了容顏,緩聲道:“先生,你問宮裡爭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