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不能隨女眷,她只能跟劉全一樣,一身小卒裝扮,作為四皇子親隨,一路跟過來。
兵士操練,暴喝生威,槍槍生風;崗哨英武,站如青松,目如銅鐘;後勤碌碌,汲水做飯,治療傷病。
營地裡,每個人都各司其職,確實是訓練有素。
雖然這裡是戰爭之地,時時危機潛伏,但是金藍深深吸一口這新野之氣,仍然覺得比皇宮中舒心很多。
走著走著,她突然發現不對勁起來。往來的將士望她的眼神裡那毫不掩飾的不屑是什麼意思?
她似乎昨兒才到達營地吧?她似乎根本不認識這些人,更加不可能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來讓他們如此鄙視吧?
更加誇張的是,她貌似剛剛看到一個紅衣小將朝自己吐了口唾沫?
金藍深深得憂鬱了,她活了兩世,還真心沒有什麼時候像現在這樣遭人不待見過。就算當年在浣衣局中,自己也沒遭這麼多人討厭過啊。
她反省:難道最近人格魅力下降到負值了?
正巧瞧到劉全捧著一箱子卷軸路過,她立馬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問道:“小全子,你知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那麼看著我,跟參觀壞了一鍋湯的老鼠一般?”
劉全“哎呀”怪叫一聲,喊著:“放手放手!讓殿下看到奴才跟您牽扯不清,怕是又要暴揍奴才一頓了。”
這是多年來血與淚的教訓,他深刻曉得眼前這位將來會是他半個主子,怕是碰到這位半根頭髮絲,他家那個變態狂殿下都會把那人手指砍下半截來。何況這位的芊芊玉手現在搭在自己的脖子上?他真心害怕他家殿下一個頭腦發熱,把他腦袋給直接飛咯!
金藍滿頭黑線得收手:“早叫你多讀點書了!‘牽扯不清’是這樣用的嗎?被人聽到真是丟你家主子的臉!”
劉全翻個白眼,嘟囔道:“殿下那張臉被他自己跟您都丟得差不多了,關我什麼事?”
金藍一巴掌搡飛小太監:“說什麼胡話呢?我丟他什麼臉了?”
小太監很委屈:“昨兒個咱們剛到營地,咱們的臉就丟光啦!您還記得您是怎麼進營帳的嗎?”
金藍想了想,確實是記不起這茬事兒了。
她記得多日行軍,她昨兒終於累得困倒在了馬上。虧得前世裡的訓練,她雖然睡著,但她確信自己能夠穩坐馬上,不動如鍾。
只是,後來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今兒一早起來,她就是睡在營帳中的。
可是,這又跟他們丟臉有什麼關係?
金藍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劉全看出她的疑惑,嘆口氣,一臉哀傷:“是殿下親自抱您下馬進賬的!”
金藍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劉全捶胸頓足:“您見過一個先鋒將軍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睡著的屬下進了自己的帳篷裡嗎?”
金藍機械問道:“所以呢?”
劉全很悲憤:“所以,您現在可是全軍營聞名的男寵。咱殿下就是患有斷袖之癖、喜好男風的男人!”
金藍滿臉抽搐,終於明白過來這一路上的人看她那鄙夷的眼神裡代表了什麼終極含義了。原來在他們看來,自己居然變成了賣菊花的小倌倌了!
坑爹啊!
金藍越想越憤怒,抓著劉全肩膀就使勁晃:“你怎麼就沒阻止你家殿下犯傻呢?怎麼就沒阻止呢?”
劉全被晃得腦子發暈,哇哇亂叫:“就殿下那執拗的性子,奴才能阻止得了他的決定嗎?”
金藍想了想,又把小太監身子晃得跟鐘擺一般:“那你怎麼不叫醒我呢?怎麼就不叫醒呢?”
劉全眼前金星直冒:“別說叫醒您了。怕是當時誰聲音高一點兒,把您給吵醒了。殿下那一拳就能給人送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