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光明旅社,魏老闆還在看電視。
見了邢毅,說:“好久沒見面了,忙啥呀。”
“上五天班,回來兩天。”
簡單說了幾句,邢毅給魏老闆介紹了於明勝,說明了經過,請魏老闆幫個忙。
魏老闆說:“沒有空房間了,都住滿了,但不要緊,就這值班室這還有張床,先就對付著睡一晚上吧。也不用交費了。雞籠就放儲藏室,裡面很安全的。”
安排住下,邢毅拿出二十塊錢給於明勝,說:“這魏老闆是個好心人,剛才也說了,今晚上住這裡,明天也不要著急,吃過中午飯,在這裡繼續等,等斐局長中午下班回家,我來通知你,一起去找他。”
於明勝說:“我真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你們都是大好人。”
邢毅說:“不用謝,剛好我也要去找費局長,順便幫你一下。”
第二天邢毅打聽到,斐局長到省裡開會去了,哪天回來不一定。
他中午按時去旅社,把情況給於明勝說了,事情不急的話,先回去,過幾天再來。
於明勝臉色煞白,不停地吞嚥口水,上下牙磕碰起來。
邢毅感覺到了他心裡著急得難受,問道:“你是什麼事,可不可以給我說說?”
於明勝已經憋不住了,把來找斐局長的原因說了。
他弟弟是支局的職工,半年前,單位房子發生火災,他們搶救物資,被燒斷掉下的橫樑砸壞了腰桿。
前前後後住院治療一年多時間,家裡值錢的東西都當了,還欠了一大筆債。
現在腰傷復發了,可是卻住不起院了。
魏正海在一邊聽了,說:“職工受傷住院,單位應該報銷醫藥費的呀。”
“之前一直都報銷的,但復發後再住院這次就惱火了,報不上了。”
“為啥報不上?”
“之前我弟弟他自己來過幾次,都沒有報上。問他,他只說,單位現在惱火,辦公費都還沒有落實。”
“你這個弟弟也太善良了,醫藥費和辦公費不是一回事呀,再怎麼困難,醫藥費一定要報銷的呀。”
“可是現在,我弟弟真的無法,躺在床上,起不來了。”
“所以你就替他來找人?”
“弟弟情況一天不如一天,當哥的心頭難受,要說我有錢的話,我就直接給他,再送去醫院,我可是一大家人,我女人身體也不好,生孩子落下的病根。”
邢毅好言相勸他:“我想,你再這裡住著,等明天我一定幫你會把斐局長回來的準確時間給搞準。”
讓魏正海安排房間,替他付了費,與魏老闆作別。
晚上,邢毅忍耐不住,輕聲把這事給倪淑貞說了。
“我知道這個於明全,化促支局的營業員。”倪淑貞嘆息說,“是的,這事情都有很長時間了,這個於明全真是可憐,一年多了,身體一直恢復不起來,真讓人心痛。”
“我聽他哥哥說,是在搶救公物時候受的傷。”
“可不是咋的。辦公房起火了,那時正是中午,氣溫很高,那辦公房又是老房子,磚木結構的,火勢來的很快,半小時就全都燒著了。他們支局一共五個人,支局長,他和小安,還有兩個郵遞員,那兩個郵遞員在跑郵路,營業室就他們三個,都參與搶救,把信件包裹,報刊雜誌都搶救出來了,發現郵戳鋼印還沒拿,他就衝進去拿,這時一根燒斷的橫樑掉下來,砸了他的腰,外面的支局長和小安等半天不見他出來,衝進去找他,躺在地上已經昏迷了,手裡還緊緊握著郵戳。這事後來記者做了採訪報道,我們營業室都拿那份報紙來讀過。”
邢毅眼睜睜看著天花板,下半夜四點,想好了幫於明勝弟弟於明全的辦法,這才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