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好配合,他就再往下鑽了一點。
年輕人招呼邢毅道:“看見了吧,師傅已經下去檢查了,你要不要過來一點,也好看清楚一些。”
邢毅搖頭微笑,那幾個人,分別走向四邊,假裝解褲帶,小動作誰看不出來?
年輕人又說:“檢查完了以後要啟動發動機,需要車鑰匙,所以就需要你過來呀。”
邢毅還是一動不動。
“這班車終點站沙溪鄉政府的,我經常都在乘坐,我拿人格向你保證,你相信我,把車鑰匙丟過來。”
“好,我過來就是。”
邢毅搖動車鑰匙,快速來到車邊,繞過去,坐上了駕駛位,將搖手把塞回駕駛座下,把方向盤上的音樂盒解下來,裝進工具箱裡。
一系列動作乾淨熟練,年輕人看得瞠目結舌,原來是個行家呀。
幾分鐘過去,司機在車底呆了七八分鐘,躺在那兒一動不動了。
年輕人感覺奇怪,問他:“你怎麼啦?”
司機身子慢慢退出,坐了起來,臉色發青,聲音顫抖:“剎車壞了。”
年輕人吃驚:“真壞啦?”
“真壞了,被他說著了。”
邢毅站起來對車上的人說:“大家聽到了吧,剎車壞了。”
“不是一直都這樣跑嗎?怎麼說壞就壞了?”
“這下問題大了,走不了了。”
“怎麼回事?你剛才說嘎嘎的響聲,你真的聽到啦?”
邢毅道:“我的座位就在車輪上面,所以我聽到了。”
“現在可怎麼辦?”
“修不好剎車,就要當山大王了。”
“師傅師傅,你看了問題有多大呀。”
司機開始開啟副駕駛下面的工具箱,開始翻找工具,一邊偷看邢毅,正解開捆綁在方向盤上的音樂盒。
“師傅師傅,能修好嗎?”
司機幹過幾年汽休,是有把握的,但他不敢狂言,只說:“我盡力。”
司機再次鑽下去,年輕人在旁邊蹲下,給他遞送工具材料。
一個多小時,修好了。
邢毅把鑰匙交還給司機。
司機接鑰匙時儘量控制自己,不讓他看見手還在顫抖。
他為什麼還緊張?心裡有股熱流在竄動。
他在公司算是個能手,技術上他數第二就沒有人敢數第一,正因為如此,才有這一路上自信滿滿的表現。
不過在他面前這個人,顯然技高一籌,自己的威風就這樣被他輕易掃掉了。
內心卻還是很頑抗的,最想不通的,是他最好的朋友,粗心大意,竟然沒發現,而前面不遠就是公司執行圖上標註有三個驚歎號的地段。
司機長出一口氣,不是這人的瘋狂舉動,那今天……
邢毅還不放心,還呆在駕駛位旁邊,以教練的口氣說:“一檔起步,試著試著的走。”
司機小心翼翼發動車子,不能不聽這位老師傅的指點,因為手剎把還被他掌控著。
野鹿衝是一段近三公里的下坡路,車子勻速前行,十來分鐘,野鹿衝落在後面了,邢毅鬆開手,回到自己座位上去。
司機臉由青轉白,由白變紅,一路上沒有再聽音樂。
又行了十來公里,到了三個小坡,帶孫子的奶奶要下車了。
與姊妹道別後,奶奶拉著孫子的手走到門邊,小孫子掙脫她的手,自己先就跳下去了。
邢毅隔著窗玻璃,看著祖孫倆遠去。
朝前行駛一公里左右,邢毅突然喊叫:“師傅請停車。”
車停住了,司機回頭:“你,還有事?”見他高高舉起一根柺杖,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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