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血石不會是這樣,真正的雞血石,從內到外都是紅透了的。”
“那這是什麼石頭?”
“一塊外面染上雞血顏色的普通石頭。”
“這麼會這樣呢?那個人拿這一塊假石頭騙了我們?”
“那個人的事先不談,現在需要考慮怎麼應付餐廳這兩位。”
“告訴他們真相?讓他們來看這塊石頭?”
“當然不行,那就等於宣佈我們自己是大騙子。”
“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若無其事地去餐廳,裝模作樣花冤枉錢請人吃飯,我們不成了大傻子啦?”
“那要怎麼辦?”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怎麼走?”
“我們先把石頭收拾好。”
“還要啊?”
“帶回到凹廠,找到那個人,要讓他好看。”
可是這樣帶著石頭從前廳穿過,評委和雕刻師就在那裡等著呢。
兩人在房間裡打轉轉,一時想不出設麼好辦法。
門外響起聲音,邢毅從鎖眼觀看,是一個男服務員在整理過道對面的房間。
頓時有了主意。
他開門把服務員請進來,告訴他:“我們是拍電視劇組的,現在有個片段,我們正好有一段賓館服務場景,要用你們這裡現成的工具服裝做道具,現在就和你商量,就借你的工作服,帽子,工具小車,拖把,毛巾,換洗的床單,等等,幫助完成這一段演出任務,十分鐘後,麻煩你到停車場來取回。給你五十塊酬謝費。”
清潔員接了錢,爽快脫下工作服,帽子,把小車,拖把,床單,但凡拍劇需要的,都給了他們。
評委和雕刻師還坐在那裡,交談著,不時朝電梯門口觀看。
邢毅和楊林翔假扮的清潔工出來了,推著小車,抗著拖把,大大方方從他們眼前走過。
評委和雕刻師的注意力仍舊是電梯門口。
離開餐館,二人一刻也不停留,連夜趕回錦繡。
第二天早上又上路,要去凹廠,找那人算賬。
一邊走,一邊又談論這件事。
楊林翔要承擔責任,說:“第一責任人應該是我,想到當時他送石頭來,我一看是紅色,馬上就被迷惑住了,被他活活騙去了兩千塊錢,我真是瞎了眼。”
邢毅道:“不能怪你,你對雞血石不瞭解,而我有所知曉,真正的雞血石,必然是裡外紅透,顏色越鮮豔越好。”
“當時你不在場嘛。”
“這就是我想不通的原因,我不在場,為什麼就不提醒你一下。”
“那兩千塊錢,你不用還我了。”
“為啥?”
“都別騙走了,還還啥?”
“不能這樣講,更不能這樣想。”
出城行了五公里,邢毅突然喊停車。
“怎麼啦?”楊林翔不解。
邢毅下車,把石頭搬下來,往路邊草叢裡掀。
楊林翔拉住他:“你什麼意思呀?”
邢毅閉眼,搖頭,坐在那石頭上:“不用再白費勁了。”
“怎麼叫白費勁?那兩千塊錢就這樣被他騙了不成?”
“我們不去找他,他把那兩千塊錢用完了,就會來找我們,到那時再和他理論。”
“他會再來嗎?”
“能夠想出這種可恥的手段,足見是個見義忘利之人,為了錢不擇手段,心裡一定還惦記著我們為他準備好的三千塊錢呢。”
邢毅又把石頭抱上車。
“還要啊。”
“要,等騙子來了好與它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