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辛走後不久,邢毅就接到了康恩培的傳呼,過了五分鐘,又傳來一次。
他有預感,一定是案子有了進展,案子破了,蒲明發的黑鍋不用背了,趕緊想辦法通知本人,那才是王道啊。
他去文啟義辦公室借電話,文啟義說,私人電話,打一次交兩毛錢。
邢毅說沒問題,掏出一塊錢交了,說不用找零。
文啟義瞅著他嘿嘿笑。
康恩陪接了電話,喜滋滋告訴他:“盜伐林場樹木縱火燒深林的案子破獲了,你朋友提供的線索,起了關鍵性的作用。”
康恩陪回到所裡,拿出那張草圖,研究了一個星期,拿放大鏡看,發現圖中有人為標註的記號,一串虛點子連線的黑線。
虛點子沿著河流,指向一個叫砂岩的地方,相比別的標識,這個地名字型明顯粗實,有人為故意加重的痕跡。
這又不是村名,是什麼呢?
康恩培決定到現場一探虛實,第二天就帶人乘車,三個小時到達那裡,那是一座山,山下一條小河,地名與實景不相符,整片山上全是灌木。他們在半山上轉了半天,差不多失去信心的時候,發現了山洞。
洞口有被踐踏的痕跡,往裡面去,手電光照射下,看到了樹木,數過三遍,一百五十三棵,一棵不少,往裡找,找到了運送樹木的竹筏,竹筏上拴著一個羊皮做的氣囊。
回來透過內部查詢,在雞場壩鄉的街上找到了會做羊皮囊的人,讓他看了皮囊,承認是自己做的,賣給鄉場上一個姓安的。
找到這個姓安的,把皮囊拿給他看,腦袋馬桑就耷拉下來了。不到半日,將所有參與者全都供出,一共十一名,兩天之內到案,個個供認不諱。
這個案子本來沒有任何頭路,是邢毅的朋友,從透露線索,到留下圖紙,安排了好幾處玄機。所長就要給邢毅說好,及時把訊息告訴那朋友,之後找機會見個面,好好聊聊。
康所長專門跑到上堰提灌站工地,工地上十幾個人在忙碌著,不見邢毅,一打聽,說動工之時,蘇懷安主任陪著邢技術員來了,以後就只見蘇主任,沒有再見邢技術員的面。
康恩培所長沒忘記邢毅的交待,抓緊時間去了蒲明發家。
可是蒲明發已經出門了。
他妻子流淚告訴康所長,村裡人都來糟蹋他,看不起他們一家,見面就吐唾沫,丟石頭打他家房子。
康所長馬上就到村委會,召集了不少人,當場宣佈蒲明發受冤枉,要村裡抓緊時間親自給蒲明發寫信,讓他回來。
康恩培趕回所裡就給邢毅發了簡訊,哪裡也不走,坐等他回電話。
康恩培告訴他:“案件偵破後,縣裡十分滿意,已經說要給我們記功。這個功勞也有你朋友的一份,所以要及時轉告你的朋友,我想和他見個面。”
邢毅說:“實不相瞞,並沒有什麼朋友。”
“那是怎麼回事?”
“案情分析都是我一個人進行的。”
“你一個人?提供線索,草圖,都是你推演出來的?你在哪裡得到的訊息來源?”
“是的,訊息來源,怎麼推演,你就原諒我吧,不要再追問了。”
“那我就更要來找你了,我明天要去報名,然後我想辦法過來。”
“你報什麼名?”
“我要讀在職本科。”
“那好啊,那是在哪裡報名呀。”
“地區成招辦呀。”
“哦哦,那我也想參加。”
“好啊,那我們一起?”
“一起不可能,你先去,我隨後。”
他想,先攜帶石頭參加展覽,回來在地區停頓,就去報名。
“希望我們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