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怪他,交友不慎,遇上了品行不好的人,把腳下的路一步一步帶歪了,慢慢來,想辦法隔斷他們之間的聯絡,會轉變的。”
“自己不學好,亂結交人,是非好壞不分,像條狗,被人家唆使,叫幹啥就幹啥,四處惹禍。”
“怎麼這樣比喻呢?你是姐姐呀,總是厭惡不行的呢,你有責任要幫助他,把他從危險邊緣拉回來呢,以後千萬不要這樣啦。”
晚上八點,邢毅跟在倪淑貞後面,進了她們家。
倪父在看電視,與邢毅預想的情景一模一樣。
邢毅很有禮節地挨個進行了問候。
倪淑貞把禮物從他手裡接過來,一一轉遞給父母,說:“二胡是給老爹,絨線是給老媽的。”
皮鞋給誰的不說,只把盒子隨意地往放下。
倪父迫不及待就開啟盒只取出二胡,認真審看那蛇皮,弓子,馬尾,旋鈕。龍頭,處處都看過,擦了松香,嘰嘰嘎嘎拉響幾下,自己豎起大拇指說:“好東西,一定很貴吧。”
邢毅忙說:“不貴不貴,我專門找了師傅檢查過,確保音質音色都好。”
“我問的目的,是要拿錢給你。”
倪淑貞道:“老爸,你這樣問合適嗎?”
父親說:“咋不合適,親兄弟明算賬。”
邢毅說:“叔叔,這是我真心送你的。只要你覺得音質音色可以,我就放心了。”
母親拿著羊絨線,愛不釋手。
“瞧這這絨線,質量太好了,顏色也舒服,你這姑娘,爹媽喜歡什麼,一點都不曉得保密,就隨便都透露給人家啦。”
“我哪點說呀,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搞清楚的。”
“什麼呀,有心人辦事,還怕找不到路子?”
倪淑貞與母親抱著絨線進了裡屋。
客房就剩兩個男人。
倪父朝茶杯努嘴;“喝茶,吸菸不?”
“不吸。”
“嗯,這樣就好。你在哪裡工作?”
“在水電廠上班。”
“幹啥?”
“搞維護。”
“電工還是鉗工?”
“都是。”
“工資很高?”
“不算高,過得去。”
“那你生活上很節約?”
邢毅沒有說話,買這幾樣東西,花了近千元,對於他們這樣的人家,是不可想象的。他用微笑作了回答。
倪父微微皺眉,女兒談朋友,是家裡的大事,女兒是個聰明人,但也有被迷糊的時候,所以作為家長,有義務有責任幫助女兒搞清楚狀況,問話還需繼續。
“你父母親呢,在哪裡,幹什麼?”
邢毅說父親在鄉下幹農活,母親什麼也沒做,在家閒著給父親做飯吃。
“他們一直都在鄉下?”
“我很小的時候,他們是住在城裡,後來下去的。”
“你呢?也是跟著一起?”
“我在城裡讀書,斷斷續續下去。”
眼角瞥視一下。
“城裡有親戚?”
“沒有。”
“那,你一個人,怎麼生活?”
“放學回來自己做飯吃。”
說著,全阿姨進來了,看見邢毅,忍不住就咧咧起來:“好啊,我說什麼?現在的年輕人,與我們那時候大不同了,大方的很,你看,一定是雙方都滿意,約在一起回家來了,先來看父母,這就對了,懂得禮節。不是空手來的吧,空手進門,豬狗不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