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是縣份上來的,很懷念自己的家鄉,每年假期都要回去兩次,那邊還有親戚。給她留了老房子。
班主任五十多歲了,快到退休的年齡,她說等到退休了,女兒大學畢業找到工作了,就正式回去,在那邊養老了。
“那你女兒呢?跟你一起回去?”廖兆峰關心的是這件事。
“她呀,長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作主吧。”
走出來的小路上,廖兆峰告訴邢毅,班主任的女兒在財經大學讀書,今年大三,大學裡的五朵金花之一。
邢毅說:“訊息好靈通喲,這些都知道。”
“當然,這農幹院副院長家,政教部主任家,後勤處處長還是副處長家,我都去過,想不想接近?想的話,我給你找機會。”
“謝謝了,到班主任家就算了,其他人家就沒這個必要了。”
“你當村幹部,不太合適,你太正統了,當公務員就很像。”
“是嗎?”
“村幹部,萬金油,臉皮要厚,心腸要狠,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話雖然糙,但理正,我應該好好向你學習。”
在讀書班時間過半,邢毅跟廖兆峰去了一趟他們村,村裡有個果園蜜桃熟了,弄一點來給大家嚐鮮,他兩人加上司機摘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桑塔納後備箱裝下三袋,還有兩袋,後座上只有邢毅,空位上就又堆了兩大袋,五袋桃子總量超過了三百斤。按廖兆峰說法,全班同學和老師,一人起碼得有五斤才行。
回來的路上桑塔納車走另一條路,行了十公里,車胎漏氣了,就在路邊停下來,司機說:“飛翔中心有打氣槍,你們先休息,我去借來用一下。”
剛好中心正訓練鴿子家飛,邢毅就下車觀望。
有幾個工作人員,手裡舉著高高的竹竿,竹竿尖上是長條紅旗,他們努力地揮動著,不讓鴿子停下。那鴿群非得並不高,差不多貼著樹林,數不清有多少羽,從樹林上掠過的時候,就像颳起一陣大風。
廖兆峰也下車來觀看。
司機一邊動作,一邊給他們介紹:“這是專業的賽鴿大棚,各地方的鴿子很小就送過來,在這裡養大後打比賽。”
“這是你們村裡的地盤?”
“哪裡喲,隔得遠,中間還有兩個村呢。”司機說,“城裡的一個大老闆,搞鋼材生意的,喜歡這一口,就來租了這邊的土地,屬於大王村。”
“看上去地方不小,好幾畝呢。”
“哪樣?你怎麼看的呀?十七八畝呢。”
加好了氣,廖兆峰說:“借人家東西用,拿幾個桃子去給他們吃。”
駕駛員說:“今天不拿,過兩天幫他們放鴿子,讓他們自己去摘。”
“放鴿子要經過我們果園?”
“就在我們果園裡頭放吶。”
“有十公里吧,從這裡到我們果園。”
“應該差不多。”
廖兆峰挑了些大個顏色純正的送給老師,與這個班聯絡多一點的老師有三個,兩個坐在花園小區,廖兆峰就去那邊,班主任家這邊,交給了邢毅。
進家把袋子放下,解釋了廖兆峰村裡的蜜桃,帶點給老師嚐嚐。
班主任就朝書房喊:“紅妹,拿個盤子來裝桃子去洗。”
女兒應聲出來,見了邢毅,抿嘴一笑,蹲下撿桃子裝盤,拿在鼻子邊聞聞:“好香喲,什麼品種?”
邢毅回答:“豔紅桃。”
“咹?”怔怔地看著邢毅。
邢毅突然被她那樣看,有點不好意思。
班主任嘿嘿笑:“巧了,跟你名字一樣呢。”
原來她的名字後面兩個字就叫豔紅。
邢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