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溪鄉派出所裡,只有一名值班警察,認得邢毅,告訴他們,兩小時前,康所長一行三人去了貓貓窩,他們走得急,應該差不多到了。
那貓貓窩就是康恩培與歹徒搏鬥的地方,邢毅儘量使自己平靜下來,他讓值班幹警給康恩培打電話,要他們馬上掉頭回來。
值班幹警問:“為啥?”
邢毅說:“我這邊有重大案情資訊,要他們馬上回頭,跟我們去這邊。”
“貓貓窩那邊也有案情呢。”
“先來這邊,晚了,嫌疑人就不見了。”
幹警舉高手機:“再說電話也無法打呀。”
“沒有訊號?”
幹警拿出筆記本:“把你知道的資訊說出來,我先記下。”
“不行,我們得走。”招呼楊林翔動身。
“你們要去貓貓窩?”
“是呀。”兩人急忙上車。
幹警追出來:“路不通,沒辦法去嘢。”
“是不通還是沒有路?”
“有路,但是被沖壞了,還沒有修好。”
“走一段算一段。”
幹警跟著小車跑了幾步,楊林翔踩住剎車,讓邢毅伸出頭給他交代:“你隔十分鐘打一次電話,要是正好他們走到高處,那就有訊號了,打通電話,什麼都不要說,就說這邊情況緊急,叫他們立即轉回來。”
“這邊案情到底有多嚴重,你得告訴我,以便啟動預案。”
“你有什麼預案?”
“給縣局彙報啊。”
“那根本就來不及。”
“到底情況有多緊急呀?”
“涉及康所長的生命危險。”
“咹?!”幹警吃驚,“車停下,你再說一遍。”
“不說了,來不及了。”
邢毅用力揮手,楊林翔猛踩油門,小車竄進了夜幕。
汽車顛簸著,路面坑窪越來越大,走走停停,約莫走了一半,再也過不去了,天上又下起了小雨。
邢毅讓楊林翔守住車,他步行繼續前進。
楊林翔說:“天這麼黑,方向不明,還要走幾十裡遠。”
“再遠也要走。”說著開啟手電筒,朝路頭照射。
邢毅跨步向前,說:“就算車子丟了,我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去。”
邢毅執拗不過,只好依了他。
兩人冒雨前行。
走著,楊林翔就問:“你剛才說康所長有生命危險,是怎麼回事?”
邢毅說:“你去找老馬的時候,我也沒有閒著,我不是說了要找那個開油坊的老者嗎?當時為了調解他父子倆的關係,縣農業局分管移民安置的一個股長也出面了。老者搬新家了,要問這位股長才知道他新家在何處,有關康恩配的訊息,就是這位股長說出來的。”
“那這位股長和康恩培是什麼關係?竟然知道會發生這麼突然的事?”
“他們什麼關係我不便多問,透露這件事的時候,也沒有表現出關切,或者擔憂的意思,我看他表情反而覺得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他可以這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而我就萬萬不能,在偵辦沙溪鄉樹木被盜和縱火燒燬林場的案件,還有千里解救被拐賣小孩案件中,他都身先士卒,義無反顧,辦得相當漂亮,我內心只有佩服和欣賞,知道他有事,我就著急,用不著懷疑和多想,就要上前,我絕不能袖手旁觀。就是這樣。”
楊林翔對邢毅要做的事,作出的決定,不會有任何懷疑,要做的就只有服從,全力以赴。
繼續行走一個半小時,電筒光照射下,看到了一道山埡口,應該快到了。楊林翔搶在前,邁上埡口,突然喊道:“快來看,有火光。”
邢毅疾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