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邢毅和沈廣信再問,餘靜波就把緣由說了。
“是的,都因我在辦理一個人的人事關係而起。那是個縣中學的老師,他自己聯絡單位,調到外地好幾年了,那一年突然回來到局裡,找我給他辦理檔案。當時沒有同意,他走的時候招呼都不打一個,丟下一個班的學生,接連一週都沒上課,後果有多嚴重。後來他找到關係,給我們局長打招呼了,局長安排我給他辦。奇怪的是,偏偏就找不到他的檔案,我當時都懷疑,他是不是已經透過內部關係那檔案拿走了,然後倒打一耙,讓我們難堪,倒逼我們給他恢復,給了我們一個單子,要按照單子的內容進行恢復。我當然堅決不會答應,與他的怨仇就這樣結下了。
“那傳銷團伙被打掉之後,裡面的人有認識我的,人家就告訴我了,你妹妹是怎麼進去的?完全是那個老師,他勾結傳銷組織的人,把你妹妹的照片交給他們,就把她給騙進去了……我妹妹獲救之後,我就一直在想,這個邢老弟,好人呀,當初到局裡找我,我是那樣的冷淡,想起來就十分慚愧,良心受到很大的譴責,怎麼辦呢?滴水之恩自當湧泉相報,我徵得單位領導的同意,去了大地化工廠,帶上灣河村送來的錦旗,找到那邊人事勞動科,把你的情況給他們一說,他們都感動了,一定要把錦旗放進廠裡的榮譽室,要我轉達對你的慰問,你的行為為大地工廠增添了光彩。”
腦袋搖晃著,差不多哽咽起來。
沈廣信直起腰來:“邢老弟呀……我和你說,透過這幾件事,我真的認識了你了,你這樣的人,世間少有。”
小酌結束,大家各自散去,餘靜波和邢毅走在最後,在餐廳門口,看見了季得萬,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餘靜波叫司機停車,讓他上來,把他送到家門口。
在車上他還大放厥詞:“你們要看我笑話?我的酒量,在眾鑫總公司,我說我是亞軍,沒人就敢稱是冠軍呢。”
這時手機響了,一看是譚志達,當著邢毅的面不敢打,趕緊關掉。
餘靜波親自送他到家門口,拍了十幾下門,才開啟,他老婆出來,一聲不吭,把他死豬一樣拖進家裡。
進門之後趕緊開啟手機,給譚志達回撥過去,譚志達說:“你特麼剛才幹什麼去啦?”
他冷冷地說:“沒幹什麼,合作協議簽了,就被喊去喝酒了。”
“那你喝得痛快囉。”
“打你電話不通,沒辦法,逢場作戲,事情走到這一步,你打算要怎麼辦?”
“這問題應該出在公安,我會找他們問清楚的。”
“我是想問,你還有招嗎?”
“有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等著看吧,誰笑到最後,還不知道呢。”
聽到有電視聲音,又問:“你在哪裡?”
“在五里香豪華餐廳裡,喝紅酒呢,你過來?”
“沒車,怎麼來?”
“你在錦繡喝多了,爬不動吧,那就好好躺著休息啦。”
與譚志達在一起的是呂律師,他拿到了受理他的這場離婚案的費用。辦這件事譚志達一點也不遲疑,很爽快。
呂律師臨走前問他:“這樣一來,財產全都歸崔家,這樣你就等於是淨身出戶了。”
譚志達說:“想了很久,只有這樣,才能彌補這心中的遺憾。這就是我的心願。”
他問律師:“見到崔雲英沒有?”
呂律師回答:“沒有,她委託了另一個律師,全權代理這事。”
送走呂律師,他一個人躲在房間,第二天中午才出來,邱豔見他眼圈發黑,麵皮蠟黃,問他怎麼回事?
他說:“胃不舒服,什麼也吃不下。”
邱豔說:“廚房有皮蛋粥,小米粥,都是養胃的,叫他們送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