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主任說出的內容，關於眾鑫公司，宏達公司，還有砂石聯盟三家整合建議意見，以及整合後領導層結構及人事安排，果然是譚志達在路上所預料到的。譚志達就輕輕拍了一下沈廣信的肩頭，意思是怎麼樣？全在我的預測之中。

沈廣信點頭表示信服。

譚志達讓沈廣信先說，沈廣信按照兩人路上商量的意思，表明了觀點：“砂石聯盟不是國企，不是私企，就幾臺破舊機器，幾個低層次的人聚在一起，搖旗吶喊，一盤散沙，不具備參加整合的條件，強行拉進來，不但增加不了企業的實力，反而影響企業形象。”

侯主任聳聳肩，笑起來說：“你這番話，讓我想起昨天縣長對某個科局長的批評，那科局長也是，鄉下有個農工貿公司要進入新建的大市場，她提出反對，說並不是什麼公司，而是幾戶農民搭夥的四不像。結果讓縣長給當場擼了一頓，說她觀念糊塗，沒眼界，把混合型的企業看成是四不像，四不像怎麼啦？在沿海一帶，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物了，一句話，只要它存在，發展得了，市場接受，那它就是合法的，是什麼形態不重要。”

沈廣信臉紅臉白，譚志達則冷笑，這哪裡是縣長的話呀，分明是主任在這裡拉虎皮做大旗，狐假虎威罷了。

侯主任還真的戲謔起沈廣信來了：“看來，有必要讓你參加這個外出團隊去見見世面。”

譚志達說話了：“沈經理的話並沒有錯，只不過他的表達方式讓主任理解偏了。事實上，砂石聯盟已經與眾鑫公司聯合，新的眾鑫公司裡面就含著這個聯盟，對外來說，這個公司事實上已經不存在了。”

侯主任轉變態度，耐心解釋道：“聯合是鬆散型的，也是為爭取大工程而形成的，是壓倒一切的大事。而且我還要實事求是地說，你們幾家的基本情況，縣裡是知根知底的，雖然聯合，但核算上還是允許各搞各的，所以你們的擔心沒有什麼太大的必要。剛才說的是活躍氣氛，開開玩笑而已，請二位不必要介意。”

沈廣信也不想多說，開什麼玩笑，也不分場合，我要是縣長，早把你給擼了。第一意見不被採信，那還有第二條，就提出來了：“那就只提一條，增設一個副總經理名額。”

譚志達愣眼看他，不是說好集中力量，把砂石聯盟堵在外面嗎？

沈廣信繼續表述：“我這條意見不是為了我自己，也沒什麼別的意思，是從顧全大局的角度著想，行不行，你們斟酌確定。”

侯主任記下了這條意見。

趁侯主主任在門口打電話的功夫，譚志達問沈廣信：“你怎麼回事呀？你這樣做，無異議背叛朋友，你就這麼把我揹賣啦？”

沈廣信說：“我這是不得已的作法，你難道沒感覺到，大趨勢就是這樣，現在反對，反而對我們自己不利，還是從長計議，先保住自己位置，坐穩了，再圖謀其他。”

譚志達拼命搖頭，還以為是一個志同道合的盟友，共同建立一條戰線，敵人還沒有接近，戰線就先崩潰了，他實在無語。

兩天之後，大家集中到政府小會議室，要進入實質性的討論了。

坐下來後，沒有看見邢毅，沈廣信就輕輕拐了一下譚志達，輕聲說：“沒來呢。”

譚志達不露聲色，心想：真要不來，搶骨頭的事就不會發生了。

孫國璽問侯主任：“砂石聯盟的邢理事長現在還不來，你聯絡他一下嘛。”

侯主任說：“之前我和他有過聯絡，他這一段時間在外面，在辦一件比較重要的事。相關內容我都告訴了他，他的意見我已經知會，一會兒需要的時候我代替他發言。”

邢毅確實在辦一件很重要的事，與陶運道一起在與省城新成立的一家拍賣行籤協議。這家拍賣行剛從典當行升級，正式接單組織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