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畫,據說被劃壞了,不滿意拆遷補助的人所為,對此他並無責怪之心,而是很關注他們採取的補救措施,他們提出來,要畫家照原樣重新畫,邀約見面商談。畫家說我這邊忙籌備全國巡展,夠不去,只能委託你出面,與廠方商談,一切都按廠方要求,我會盡最大努力來做這件事。至於報酬,也順從廠方意願,不能開口要價,有這個意思就行,恢復畫作,是對錦繡人民的一份心意。
陶運道看完,眨巴眼睛想,邢毅不會無言無辜讓他看信的,是想告訴他,有這麼一個藝術界的朋友,確實值得傲驕。
他說:“有機會帶我認識一下這位大畫家嘛。”
邢毅說:“不用你說出口,我已經在想了,這件事要不要把你拉進來,就怕你覺得沒什麼了不起,這個領域裡,你比我還要熟悉,認識的畫家說不定比這個長纓還厲害。”
陶運道說:“你高抬我了,我生活在錦喜這個圈子裡,能認識的,也就是地區一級的畫家,哪有像你這樣的幸運喲。”
“這個畫家名份雖然很高,但其實為人很謙和的,沒有什麼架子,我們是在飛機上認識的,他去中央美院講學,我是出差購物,因為座位靠近,就交談起來,最後就互相留下電話號碼。”
“是啊,越有水平的人,他就越謙虛,所以才有海水最深其流也無聲這樣的讚美詞。”
邢毅對陶運道說:“正因為你的研究方向與文化藝術同屬一大類,所以你是內行,這件事我就要請你正式參與,避免因為我不懂行而產生歧義,最後事情辦不好對不起長纓畫家。”
陶運道對邢毅的邀請表示樂意,還忍不住輕輕拍了巴掌,嘿嘿笑著。心裡活動著,能夠有機會認識這樣一位國家級的大畫家,當然是是大好事,要是有幸得到他親自畫的一幅畫,那就不知道有多高的價值了?
有關這件事的安排,來自幾天前收到的一封掛號信。
信是倪淑貞拿回來的,營業廳的人交給她,說你家愛人的掛號信,就交給你電渠可以嗎?倪淑貞說當然可以,就帶回來了。
邢毅等到休息時候,才開啟來看,是嶽辛寫來的。
信首就寫到:邢毅好友,彈指一揮,已經多少日子沒見面了。
是呀,邢毅心裡閃過一個念頭,沒有這封信,兩人之間的不見面,還不知道要延續到何年何月呢。
嶽辛在信中深情地回顧過去邢毅對他的好,敘述了邢毅為他做的事,剖析了他受人欺騙,訛詐,作出了對不起邢毅的事,後悔莫及,想到幾乎是一場噩夢,現在如夢方醒,絕不再幹對不住良心,對不住朋友的事。
邢毅看著信,表情很平靜,不過裡面提到的一件事,倒讓他心思活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