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姓楊……”
“他不姓楊,姓姚。”
“想起來了,姚鼕鼕,但好像不住在這裡呀?”
“怎麼不住在這裡,往前走三百步,門口有自來水龍頭,那就是他家。”
“他是一個人住?”
“那裡喲,還有他爹。”
“那他媽呢?”
“他媽呀,早幾年就去世了,現在就只兩爺崽住。”
喝完一瓶水,邢毅再買一瓶,拿在手裡,繼續往裡走。
店主沒說錯,這家門口是有個自來水龍頭,上面接了一根膠管到路邊陰溝邊,一個五十多歲的人,蹲在那裡洗衣服。
這應該是姚鼕鼕的父親,邢毅上前打招呼:“姚叔,是你嗎?”
“嗯啊,”姚叔答應,扭頭看,“你是……”
邢毅說:“我是郵電局的。”
“郵電局的?有什麼事?”
“你能不能聽一下,我和你說幾句話?”
姚叔手裡抓起一件衣服,站起來衣服擰掉衣服上的水,抖伸展了,看了一眼兩米開外的晾衣杆,準備邁步去晾曬,卻突然一踉蹌,側身栽倒,滾進了陰溝。
邢毅大吃一驚,慌忙跳下去把他拉起來,半身衣服都溼透了,一看面色蒼白,目光迷糊,摸著脈搏不強,是典型的低血糖。
趕緊扶他進家躺下,幫他把溼衣服脫了,蓋好被子,問他家裡有什麼吃的。
他只是搖頭,說不出話來。
邢毅自己到廚房裡找尋,只有一把乾麵條,半瓶糟辣椒,不管用。
邢毅吩咐他不要動,馬上回來。火速跑到小店,買了牛奶,趕回來燒水把牛奶溫熱了,讓他喝下。
十多分鐘後他慢慢恢復過來,可以動了,能說話了,就感謝邢毅,說:“沒有你,我倒進陰溝起不來,就完蛋了。”
邢毅說:“你這是低血糖,過度勞累所致,平時都要注意休息,不要過度辛苦,營養要跟上。”
姚叔認真看他,問他家住哪裡。
邢毅說:“我其實是來給你兒子帶口信的。”
姚叔問:“帶什麼口信?”
“要你兒子歸還東西。”
“他又拿了人家東西了,是什麼呀?”
“昨天他在郵電局拿來的,裡面全部是郵票,你看見沒有?”
“看見了,他昨天拿回來的。”
邢毅說:“他不等人家同意,就拿過來了,他本人又不喜歡這個,肯定是別人指派他去拿來的,那是展品,是要展出來讓大家看的,大家看不到了,就會追查,最後追查到他頭上就有麻煩了。”
姚叔說:“就在床底下,我這就拿給你。”
“你不要動,我是傳話的,我還有事要繼續往這邊走,今天也不會回頭,所以我不好拿。等你兒子回來,你讓他親自送去就是了。今晚上一定要送去,郵電局有人值夜班,交給他們就是。明天就要用,等不到他送去,局裡面的人會跑來找他。”
交代完畢,把整一件牛奶全都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