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計程車司機遵守約定，開車來到跟前，請他上車，把一張紙遞給他。

紙條上寫：湖濱花園第三十六棟，獨立別墅，面積二百七十平方米，銷售總價一百七十八萬元，產權證辦理狀況為空，業主情況為空，購買時間為空。

他問：“怎麼回事？這麼多為空，具體是啥情況？”

司機胸有成竹說：“很簡單，相應的事項正在走流程。”

“走完流程要多長時間？”

“正常情況下是半個月，特殊情況就會延長几個月，還有無限期擱置的。”

“無限期擱置，這是什麼情況？”

“比方說，產權所有人面臨打官司，產權將會隨判決結果而變更。”

“謝謝你了。”把兩百塊錢給了司機。

司機說：“我還以為上面空的地方多了，你會打折扣呢。”遞上名片，說：“上面有電話號碼和地址，有事找我，很願意為你效勞。”

邢毅朝司機揮手再見，場壩街上溜達一陣，找到一家列印店，說自己的工作牌壞了，請幫忙重新制作一張。又進了成衣店，選購了一套灰色制服，找地方吃了晚飯，回連鎖酒店休息。

第二天上午九點，來到湖濱花園，進公共廁所換穿了制服，佩戴上工作牌，到園區門口，指胸前的吊牌給保安看，說：“我房管處的，有客戶房產需要幫助核實。”

保安開門讓他進去。

來到36棟，先按門鈴，裡面一個女聲問：“誰呀。”

“我房管處的。”舉起胸牌對著貓眼，讓裡面看了，“事先有通知的，要核實有關房產資訊。”

門開了，他進去，女子穿著睡袍，讓他坐沙發，房間裡擺設不算高貴，傢俱是組合式，好多做這種別墅適配的不是紅木，就是歐風，這裡倒是很簡約中式傢俱。

女子問：“你剛才說有通知的，我怎麼沒有接到？”

一下把他問住了，在門外時應該少說這一句，略作思索，說：“你問問家裡人，是不是他們接到了電話。”

女子冷冷地說：“家裡沒其他人。”

“就你一個人住？”邢毅假裝東看西看，站起來說，“那我真是冒昧了，有點不方便呢。”

面帶尷尬的表情笑了笑。

女子已經審視過他了，這樣成熟的男人，交談起來也肯定會是很輕鬆愉快的，也笑了：“沒事，你想核實什麼就核實什麼吧。”

邢毅雙手捏作拳頭，舉到胸前，用了一下勁，鬆開了，資料夾攤開在膝頭上，說：“請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讓我看一下？”

女子進了更衣室，拿出身份證來遞給他。

女子手指甲塗了顏色，有黑的，白的，還有紫的。再看穿著拖鞋的腳，也有塗了色的腳趾頭，那腳拇趾竟然翹了兩下，邢毅就忍不住瞥了女子一眼，正有滋有味地觀看他的頭髮呢。

他索性舉起身份證，大大方方與本人對照一下。女人微微偏一下頭，要挪開與他正對的視線。

照片上的她顯然要小很多，穿學生裝，這身份證辦的時間早了，該換二代了。

人長得一般，怎樣看都找不到感覺，跟這房產與裝飾一樣，不太適配。一定有某方面的因素，加上這個年齡段容易流露的放肆的風韻，才會吸引男人。

資料夾裡面有一摞表格，他隨便翻看，一邊告訴女主：“再麻煩一下，請把這別墅的產權證拿出來。”

女人有點不自在地扭了扭腰。

“怎麼啦？”

女子搖頭。

“沒有產權證？”

女子點頭。

“申報了嗎？”

女子想了想，又點頭。

他看著正面牆的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