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毅故意停頓了一下,看看雷局是不是想要聽下去。
“你講嘛。”
“我趕緊停車下去檢查。石頭本來是立著放的,下面墊著厚厚的麻袋片,還是滾動了,麻袋片亂七八糟。我想想沒啥事,把買袋片重新墊好了。繼續開車,我是很小心的,但沒有提速,保持五十碼穩穩前進,大概又走了十公里,這時突然感覺眼前一片白茫茫,不知道是雲還是霧,我才一愣神,“咣!”地一下車子就撞到堡坎上了。整個車頭,保險槓,發動機,都撞壞了,我是幸好有安全氣囊,車速也不快,不然的話,小命就丟在那裡了,受了點輕傷,”
擼起衣袖,讓雷局看手腕上的疤痕。
“離奇的是,那塊石頭竟然從後備箱衝到後坐上來,中間的隔板被衝開一個大口子。萬幸的是我叔叔的煤礦就在附近不遠,我趕緊掏手機呼叫他派車來救援。來了以後把載我回去礦上去找廠醫治療上藥貼上敷料,問題不算大,一個星期就基本恢復。走的時候把石頭也帶上,暫時就放在他的辦公室。”
雷副局長不露聲色,慢慢喝著茶,要不要盯他一眼。邢毅進來之後,雷副局長沒有給他倒茶,他也無所謂,現在和他計較,實在是多餘,毫無價值。
邢毅繼續描述:“我現在要停住不講了,雷局你肯定也不同意,以為內後面的事越來離奇,想起來就讓人恐怖。我叔叔的煤礦投產以來,一直很正常,只要在繼續這樣正常出煤,安全生產,那再過兩年收回全部投入成本毫無問題。就在這時候,也就是我在哪裡修正了兩天,離開過後三天,突然發生了大事故,瓦斯爆炸,當場炸死二人,一人重傷,送到醫院搶救無效。就這一下子,我叔叔一下子完蛋,煤礦被封,他被逮捕,判了七年。美好生活,彩虹般的事業前景頓時消失殆盡。”
雷副局長突然插話:“那塊石頭還在那裡嗎?”
“這就是問題所在,當時並沒有往石頭上想,是後來封礦時,我把石頭帶回家裡,家裡又有了事,我才開始緊張。那時我愛人懷孕了,再有三個月,就要生了。有一天突然肚子痛得厲害,離預產期還早呀,怎麼回事,趕緊送去醫院,醫生一檢查就要求住院。病房裡還有一個孕婦,她愛人盯著我看一陣,說認得我,我當時沒時間理他,忙著安慰媳婦,她一直喊痛,打針輸液過後,穩住一點,就睡了一會。這個時候他又主動和我說話了。他說那天我買石頭的時候,他就在旁邊,交易過程都看見了。問我喜歡石頭哪一點,捨得出五百塊買下。我說那是塊純正的雞血石,外形就像一個穿著紅色長衫的不倒翁,給它配上基座,那就不是五百塊的事了,升值的空間大得很呢。他說賣石頭給我的人,家裡接連出了兩件大事,問我知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我們都不認識,石頭交易完,就各走各的了。他就說,之所以呀哦馬石頭趕緊出手,就是因為家裡出的大事,把人給嚇壞了。我就問他什麼事。他就說了,一是他大兒子突然得了急病,叫什麼神經末梢堵塞,這還不算,三個月過後,他女婿又檢查出癌症,不到兩月就走了。半年不到就走了兩個人,兩夫婦就慌神了,找人來家檢視,警告他趕緊把石頭送走。”
雷副局長突然呵呵笑起來:“小夥子,看來你還是個編故事的高手。”
邢毅道:“雷局你別這樣,我可是有言在先的,因為連我都不相信,我當時也跟你一樣,在病房裡不能大笑,我就一陣冷笑,他後來挺認真說現在那一家人已經挺過來了,女兒重新找了一個有錢人,大兒媳婦不再嫁,願意服侍公婆到老,一家人過得還挺好的。這我並不怎麼在意,而是我媳婦聽到了,心裡不舒服,就逼我把石頭處理掉。我在家是典型的妻管嚴,也就依了她,胡亂找了個人,看上去是公職人員,隨便他出多少錢,轉手給了他。”
邢毅停止了講述,轉過身子,作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