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吧,是什麼信,從哪裡來,你開啟看過了沒有。”
“查無此人,退回原處。”
“退回原處的信,你找我幹啥,什麼意思?”
“退回的這個原處,就是你們錦繡縣郵政局。”
“那你給他們說呀,關我啥事?”
“我沒事和你繞圈子,直接說吧,你寫的信,轉回來了。”
“我寫的什麼信?”
“雖然你沒有落下名字,就以為別人不知道,但這信從哪裡寄出,誰幹的,這對於老練成熟的領導者,查詢起來,很難麼?所以呀,不要多此一舉了,沒意思的。
“這類事這樣的結局,他不是沒有見過,下面人搞他,又能怎麼樣,小小一個虼蚤,能頂起如同天大的被條來麼?還是好自為之,不要找尋煩惱,好高騖遠,領導的名聲受到影響,而自己呢,扣工資聽獎金事小,弄得不好,恐怕連吃飯碗都會被端掉。殺人三千自損八百,這個道理,明事理的人,都懂的。”
被主任訓過,斐昌盛閉門在幾天,想通了,我制不了你,總有治的了你的人,我就好好等著看,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船,對的,金銀財寶,甚至於老婆孩子,總有一天都不,唯一的,只有身體,有熱愛釣魚這個本領,就是自己身體最有效的保護。
釣魚的時間從原來每週一次,變為每週三次,再進一步,就升級為四次。
這一週,第四次了,他,劉義壽,譚志達三人一起來的,不過他兩個中途離開了,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一個人在河邊呆了兩小時,開始飢渴感不怎麼強烈,後來就不信任,忍受不住,那我就先走。把他兩個的釣具包拖到小樹林裡,他現在渾身疲乏,一點勁都沒有,不要說幫他們扛,就連自己的也拿不動了,就都隨意放在一起吧,他們回來不見人,打電話問問再說吧。
他走到路邊,坐在斜坡坎上,等候公交車。
不多時聽到機器響,過來了一輛小車,他趕緊滑下坡坎,朝師傅招手。
小車到跟前停下,車窗開啟,斐昌盛認得,是倪淑貞的愛人邢毅。
斐昌盛有些尷尬,手臂還在揚著,只得厚臉皮笑笑,打個招呼。
邢毅早就看見是他,心裡雖然不情願,但處於禮節,還是踩剎車停了下來。
邢毅道:“是斐局長呀,那這邊幹啥,釣魚嗎?”
“是呀。”
“怎麼樣,收穫大不大?”
斐昌盛朝小樹林那邊看:“有點收穫。還不錯。”
“你一個人啊?”
“還有兩個,還在河邊,收拾東西呢。”
邢毅無心多話,局長職務被擼掉了,自稱不倒翁,這回立不穩,真倒下了。多行不義必自斃,罪有應得呀。
邢毅假裝關切,問道:“準備回去啦?你的車呢?”
斐昌盛朝河的方向張望:“我的車呀,在河邊裝東西。”
顯然是假話,東西就放在路邊,有車還會招手?
在崗的時候少乾點壞事,不至於到現在這個地步,不過現在他也成了弱勢群體,沒人再理會他了,成了個可伶蟲。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是順路,那我絕對是要捎帶你一段路的。
還是問了一聲:“我要去月亮上,你要不要上車來,去玩一趟再回去?”
“不了,要回城,很快我的車就上來了。”
“好啊,那你就再等等吧,我走了啊。”
車開動,從倒車鏡往後看,斐昌盛正躬身往坡坎上爬。